他想要買下西索的命,而一切只因為他對那人該死的著迷。
壓著書頁的手指立刻就僵了,我抬起頭望向兒子的眼睛裡也寫著不敢置信,我的兒子向我買他人的命,驕傲的兒子我向買個強暴他還讓他重病的人的命?
「你……可以再說一次。」
我拿起那張金卡,捏在手指裡輕柔的問著他話,對,再說一次,我剛剛聽到的絕對只是我的誤解,我驕傲的兒子應該是拿出所有的錢要好好教訓西索才是,對,就是樣的。
不過要獵殺西索的話,以家中現在的人手大約需要出動兩人,好像有些吃緊,讓伊耳迷出戰合適嗎?而且如果要進入貪婪之島獵捕好像也不太切實際……對方會不會在這段時間逃跑?不過即使跑也無妨,揍敵客家的情報網路遍及四方,除非那個人真的打算永遠不出遊戲,不然他逃不的……
我的思想在走神著,但耳朵仍然清晰的捕捉兒子的話語,他用無比堅定的口氣又重複一次,他想要買下西索的命,而且完好,無損。
在說話時他竟然還敢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用那種不該出現在揍敵客家兒郎身上的那種糾結眼神向我求情,哀憐求懇悲傷迷茫軟弱急切……總之那是不該出現在揍敵客家──尤其是我最放心信任的大兒子臉上──的表情。
『我沒有你這種兒子!』
『為人墮落到這樣算什麼東西!』
『給我滾!』
我想我會瘋狂,我最不濟也會將大兒子打碎骨頭撕爛血肉塞回機巧的肚子裡重新塑造,早知道兒子會著落成副德性當初就該把他衝馬桶,沒用的東西太傷我的心!我恨不得狠狠的打他一頓,但真相是隻有把兒子一巴掌狠狠搧在地上,然後我青著臉,壓抑下到口的怒罵字句 要他到禁閉室好好反省
在兒子走後我癱倒在椅子上,一旁的老狗安慰般的用鼻尖碰碰我的手,隨手將那溼潤的觸感揮去,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心中萬分不解……我的兒子怎麼會這樣呢?被一手教育出來的大兒子怎麼會樣呢?
還記得伊耳迷是最讓我放心的兒子,從小到大,他雖然死板卻幾乎沒對我說過半個「不」字,永遠需要做的只是下指令給他,然後期待並視為理所當然的接受著他比預想中更好的結果。
為自己有麼出色的兒子感到驕傲,雖然什麼都不說,但確實是為他感到驕傲的,以 優秀的長子為榮。
而敢放心讓奇犽和外人出去也是因為他有過的經驗,伊耳迷也出去過,然後認識到自己的身份、真真正正的成的兒子回來,也可以放心的將家業交給他看管,在奇犽也同樣認識到之前……
伊耳迷做事窩一向很放心的,那麼是什麼地方出錯呢?
啊……對……都是那個人的錯,外人的毒汁沾染大兒子的血肉……先是那個骯髒的流鶯,接著是那個噁心驕恣的丑角,品味低劣喜好惡俗下流齷齪,而那樣的人大兒子竟然還想讓我放過?
──別是讓他有個好下場,在抓到他後,會用最惡毒的手段折磨他,以席巴.揍敵客之名。
將手上的資料揉成皺摺的紙團,那照片上扭曲的紋路嘲笑著,就如同那金卡折射的冷冷反光樣,我的心裡突然很憋悶……
十年,是兒子十年來第一次求我,卻也是他第二次求我放過他喜歡的人,他總是被汙穢的外人所引誘,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好好讓我安心呢?
是要他好,也只是要他好而已……
席巴番外──放手(五)
晚飯時伊耳迷並沒有出現,看著他空空的位置皺皺眉,我心中有不痛快,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糜稽用猶豫的口吻問起大兒子時冷下臉,然後淡淡的下令用餐。
吃飯時的氣氛很沉默,沒有任何人開口,不過本來不也是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