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俷勒馬,獅鬃獸仰蹄一聲長嘶。
剎那間,萬馬齊嘶,董俷命義為後軍坐鎮,而後帶領五百鐵甲軍,華雄在左,甘賁在右,朝著那炊煙裊裊處,就衝了過去。
很明顯,上邽失守的訊息還沒有傳到這裡。
戎丘是個小縣城,準確說,應該是一個小集鎮。
依靠著西漢水地便利,戎丘變成了漢陽武都兩地的一個貿易集鎮,守衛並不森嚴。
剛過了酉時,戎丘的城門還大開。
十幾個門卒在城門口,縮著脖子,攏著▇▇▇▇?
抱兵器正懶洋洋的說著話。
突然間,就聽馬蹄聲響起,那萬馬嘶鳴的聲音,更是響徹寰宇。門卒吃驚的向外看去,卻見一隊鐵騎,風馳電掣一般的衝了過來。那盔甲,那裝束,似曾相識。
有年紀大一點的門卒,臉色頓時慘白。
“是太師的鐵甲軍,是太師的鐵甲軍……敵襲,敵襲……快關城門!”
嘴裡喊著太師,可又叫喊著敵襲。門卒們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那鐵甲軍已經衝到了百步的距離。馬上騎軍,彎弓搭箭。一支支利矢帶著銳嘯聲飛出,把那門卒一個個釘死在城門前。董俷一馬當先,衝向城門。眼見著那城門開始合攏,口中一聲怒吼,擂鼓甕金錘華稜稜鎖鏈滑落,一百多斤的錘頭掉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拖著大錘在地上滑過,犁出一道深溝。
薰俷細目圓睜,面露猙獰,單臂用力一甩,大錘呼的飛了起來。朝著那城門就撲過去。
只聽轟的巨響,剛半掩的城門,被大錘轟擊,木屑橫飛。
戎丘地城門,比不得陽那種沉甸甸,厚重的鐵皮門,甚至連金城的城門也比不上。
薰俷大錘砸上去,城門轟然倒塌。
數十個在後面正準備關閉城門的門卒被砸的血肉模糊,慘叫不停。
大錘脫手之後,董俷已經到了城門口。迎著兩個門伯衝過去,猛然長身。順手摘下金瓜,狠狠的砸在了門伯的頭上。把兩個門伯砸的腦漿迸裂。獅鬃獸已經進入戎丘城。
“我乃董西平,凡走出家門者,皆為背主逆賊,格殺勿論!”
薰俷勒馬城門口,厲聲喊喝。身後計程車卒齊聲高呼,衝進了戎丘縣城……一場戰鬥,只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整個戎丘如同浸泡在鮮血之中。血流成河。
守軍。薰俷是一個不留,全部就地格殺。戎丘令趙昂被甘賁擊殺。滿門無一倖存。
薰俷漫步戎丘,看著長街上遍地地死屍,目光冷漠。
幾曾何時。我竟變得如此冷酷?董俷心裡並不舒服,因為他看得出,那些死屍當中,有不少人,只是平民百姓。不管他們是不是反抗者,反正如今都已經變成死屍。
薰俷在心裡面安慰自己:我已經說過了,只要走出家門的人,就是我地敵人。這些人,命不好,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如果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他們地命不好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想到這裡,董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上邽被攻陷,戎丘被攻陷……西縣兵馬在接到戎丘被襲擊的訊息之後,立刻派出兵馬救援,卻被義率七百背嵬士於西漢水畔伏擊。西縣令姚瓊被當場擊殺,三千西縣兵馬,竟無一人生還,陳屍於西漢水河畔。
馬騰面色陰沉,勒馬上邽城外。
此時的上邽,全無早先的景象,遍地焦黑,可以看出當時的火勢,有多麼的可怕。
馬騰身高八尺,身體洪大。
眉目之間,帶著一絲絲羌人血統的樣子,面鼻雄異,呈現出鷹鉤一樣地弧線來。
雙眸透著陰狠地冷芒,厲聲問道:“那董家餘孽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