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四野宮萬彌等人也全都被斬殺了,其中一個名叫品部牧人的少年還不滿二十歲,被擊倒時緊緊抱住敵人的腳踝,而後被一刀斬下了頭顱。
搏鬥時清次的目光不時地注意著秀家的周圍,看到最後一個侍衛也倒下時,立刻拋下正在交戰中的對手趕過去,但是他步履艱難,腿上、肩膀、手臂到處是傷,四下濺血,每走一步,腳下就染紅一堆白沙。
秀家立刻伸手扶住了他,但是光那麼碰到,手上就染滿了鮮血,他的心就好像被用力地捏成了一團。
清次握著小太刀的手背上橫過一條血痕,即使如此,在身後有人偷襲的情況下他仍然回手把刀鋒捅進了對方的頸項,一瞬間噴湧而出的血液把他的頭髮都沾濕了。
秀家用肩膀扛住他,從地上撿起長刀,把後繼而上的敵人砍傷,傷口四寸長,很快又擴大,血淋淋的男人發出慘叫聲,秀家趁著這個機會和清次一起退入了長廊。
身後一片追殺聲和弓箭破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哪裡都不可能逃出去,即使躲起來也會立刻被發現,更何況秀家也不想逃脫。
將士戰死,大勢已去,面對這麼多的敵軍,那種壯懷激烈的戰鬥最後的結果應該是慷慨就義,無論如何也不是被人從藏身處找出來以刀槍刺死。
秀家一言不發地扶著清次進到一個木頭隔扇的房間裡,大概是庫房,裡面有一股灰塵的味道。
才一坐下來清次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抓得那樣緊,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抓住秀家究竟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想要那種可以左右自己人生最後瞬間的東西,除此之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和解釋。
然而這時,秀家卻先開口說話。
他說:&ldo;被騙了。&rdo;
秀家背對著門和窗戶,所以外面的火光月光投射過來繞開了他的身影。
清次始終不說話,他的臉上全是強忍的痛苦之色,胸膛起伏中的吸氣聲如此明顯,光是聽到都能夠感覺他在忍受的劇痛。
外面很快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整個房間都被包圍了,但卻沒有人立刻闖進來,只是用槍柄捅著木隔扇,確實地把沒有任何希望唯有死之一途的意思傳達到了室內。
一聲接著一聲的敲擊聲傳來,秀家用黑色的眼睛望著清次道:&ldo;你為什麼不說話。&rdo;
他的眼中十分明顯地浮起了憤怒的神情,伸手抓住清次的衣襟道:&ldo;你也知道是被騙了吧,那個時候你說過&l;也許是圈套&r;,但我卻向你保證久馬決不會騙我。&rdo;
秀家一邊說一邊瞪著他,清次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難過和不安,但那並不是為自己而擔心的神情,只是充滿了懊悔和束手無策的慌亂。
&ldo;即使你不肯責怪我,也不必把對久馬的恨意放在心裡……&rdo;
清次受了傷,雖然並不致命,但最後還是會死在外面的那些人的手裡,沒有地方可逃,沒有援軍會到來。
秀家悔恨的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讓清次陪他一起陷入了困境。
&ldo;……&rdo;
如果清次能夠毫無顧忌地說出&ldo;那個傢伙,決不能饒了他&rdo;之類的話,也許這種悔恨的心情還會減弱一點,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在千軍萬馬之中為了保護他而拼死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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