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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岷緩緩地放鬆下來。他看著陶琢,小聲地催促:「輪到你說了。」

「是,輪到我了。」

他們沉默了一會。

所有人都在沉默。大海也在沉默。世界也沉默地聆聽著他們的愛。

陶琢說:「阿岷,我有沒有讓你不開心?」

「沒有。」秦岷用力地搖搖頭。

「如果我一直讓你開心,那麼,你也一直留在我身邊,怎麼樣?」

秦岷呆了一下,然後說:「但是,哪怕你讓我不高興了,我也捨不得離開你。」

陶琢怔住,喉結滾動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久之後,他突然意識到,好像有水珠從他的眼眶裡滑落了。

「開心點。」秦岷說,「我們應該開心點。」

可是他們兩個都控制不住地流下淚,又控制不住地咧開嘴笑了。

他們擁抱著彼此。

「桃桃,你說完了嗎?」

陶琢搖了搖頭,輕聲說:「沒有。聽我說。」

於是秦岷聽著他說。

「我愛你,是因為,我無法控制住自己不愛你。」

「……這樣太敷衍了。」

「那就是因為,阿岷太可愛了。」

「……可愛不可以用來形容男孩子。」

陶琢笑了起來。

他們對視著。

然後陶琢終於說:「一開始喜歡你,是因為覺得你的性格很可愛。後來,是因為,愛你已成習慣。」

秦岷靜靜地聽著。

「所以……沒有辦法停止了。」他握住秦岷的手,然後放到自己的胸口,「像是已經成了我的一部分。我生命的一部分,阿岷。所以……你不能離開。如果你離開了,那麼你就殺死了我的一部分。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我不會離開的。」秦岷說,「所以,你也不能說這種話。」

陶琢喃喃說:「以後不會再說了。」

秦岷這才笑了。

司儀旁聽著,想,你們說什麼殺啊殘忍啊,就沒見過婚禮上口味這麼重的。

……但是聽上去很走心。

司儀微微一嘆,隨即笑著為他們鼓掌,驚醒了底下聽呆了的友人們。

朋友們一邊鼓掌,一邊相互吐槽。

「他們怎麼這麼肉麻?」

「完了,陶總在我這裡的形象一去不復返……」

「他們的cp名是什麼來著?是青桃嗎?帶我一個,我嗑了!」

「好真!好真!好甜!好甜!」

隨後兩個人交換了戒指。

底下的人自然不知道,這個戒指還是從兩個人手指上各自摘下來的。他們為彼此戴上戒指——現在,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婚戒了。

率先有人開始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山民沖呀!」

「陶總上啊!」

「別磨磨唧唧了快點給我親!」

「按頭小分隊來了!!親親親!!」

秦岷偷偷看了陶琢一眼,然後瞪了瞪臺下的朋友們,笑著大聲說:「還用你們說!」

他直接往前走了一步,把陶琢拉過來,然後傾身吻了上去。

「哇哦!!」

朋友們的歡呼聲彷彿都離他們很遙遠了。

這是秦岷第一次這麼主動,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全憑本能和過去的實操,才不會在這個時候犯錯。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親吻陶琢,他就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些畫面……他想,洞房花燭夜……

唇齒交纏間,陶琢輕喘著說:「你在想什麼……嗯?」

秦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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