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許昌的軍民來說,薛仁貴造反的訊息不亞於一場地震!
薛仁貴手提青龍戟,催促胯下赤兔馬,引領著五百將士直奔大營,一路上也不為難逃亡的將士,任由他們從四門逃命,目標只有一個——捉拿夏侯蘭。
一彪人馬來到營門前的時候正與策馬揚鞭的夏侯蘭撞個正著,薛仁貴手中青龍戟一抖,攔住了夏侯蘭的去路:“夏侯兄弟,劉辯殘暴無情,本將已經決定公開討伐。當初你背魏降漢,如今若是肯隨我重新歸魏,定會受到大魏皇帝的歡迎,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戟下無情!”
夏侯蘭握緊手中的長槍冷笑一聲:“薛仁貴,我夏侯蘭既然已經歸漢,就要為朝廷盡忠,豈能做那朝三暮四的小人?今日唯死而已!”
薛仁貴放聲大笑:“哈哈……真是大言不慚,你若是忠臣,為何又變節叛魏?”
“我當初為曹孟德效力只因為他是大漢的臣子,沒想到曹賊後來竟然僭越自立,我早有除賊之心,只可惜力有不逮。即便沒有許昌城外被捉之事,我夏侯蘭也早晚會重歸大漢,如今既然已經迷途知返,我又焉能貪生怕死,再次變節,徒惹天下人恥笑?”夏侯蘭毫無懼色,手持長槍,一臉的視死如歸。
“既然如此冥頑不靈,我便拿你的人頭給大魏皇帝當做見面禮!”
薛禮叱吒一聲,催馬挺戟,閃電一般殺向夏侯蘭,手中的震雷青龍戟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猶如青龍俯衝,聲勢駭人。
夏侯蘭咆哮一聲,揮槍招架:“大丈夫寧死……”
話音未落,槍戟相交,在黑夜中摩擦出刺眼的火星,同時爆發出“咄”的一聲巨響,夏侯蘭手中的長槍被震彎之後脫手飛出,寒冷鋒利的青龍戟瞬間就撕破了夏侯蘭的喉嚨,鮮血瞬間噴射而出。
“我……夏侯……寧死……不降!”
夏侯蘭一個倒栽蔥從馬上跌了下來,捂著嗖嗖進風的喉嚨痛苦的哀嚎著,幾個掙扎之後雙腿一蹬,氣絕身亡。
薛仁貴翻身下馬,抽出佩劍割了夏侯蘭的首級懸掛在馬前:“這顆首級就算我薛仁貴獻給大魏皇帝的見面禮!”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郭嘉做夢也沒想到夏侯蘭這個叛將竟然會為了劉辯殉節,實在是大大的出乎預料。但薛仁貴出手之時冷酷無情,毫不拖泥帶水,卻讓郭嘉心中最後的疑慮就此煙消雲散,“看薛仁貴出手如此狠辣,似乎是對劉辯恨之入骨啊!”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快馬來報:“啟稟薛將軍,霍峻從北門逃走,于禁將軍正帶人尾隨追趕,並讓小人來通知將軍從西門出城攔截。”
“隨我來,休要走了霍峻!”
薛仁貴叱喝一聲,猛地一提韁繩,撥轉馬頭朝西門疾馳而去。
郭嘉急忙雙腿在胯下坐騎腹部猛地一夾,揚起手中的馬鞭,遠遠跟隨著隊伍出了西門,看看薛仁貴會如何對待霍峻?
許昌城裡人喊馬嘶,甚囂塵上,城外同樣是亂糟糟一團,到處都是逃亡計程車兵,明晃晃的火把在曠野中閃爍,猶如秋季曠野裡的螢火蟲。
薛仁貴匹馬當先,出了許昌西門後沿著向北去的驛道緊追不捨,不時的扭頭偷瞄,發現郭嘉依舊遠遠的跟在馬後,心裡不由得暗自嘀咕一聲:“這郭嘉還真是難纏,看起來對我的投降還沒有完全相信,我當再表現一番!”
一念及此,薛仁貴不動聲色的放緩了速度,免得把郭嘉落的太遠,同時把青龍戟掛在馬鞍上,反手摘了萬里起雲煙,大呼小叫的策馬狂奔:“霍峻休走,薛仁貴在此!若是隨我棄暗投明,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我箭下無情!”
一陣猛追之後,這條驛道最終和許昌北門出來的道路匯為一條,前方馬蹄聲嘈雜,依稀能夠看到十餘騎正在倉惶逃竄,于禁正率領了數十騎尾隨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