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妃一聽,忙道:「既如此,那就送過來吧。」
誰知道皇太后聽了,卻說:「我今日胃口不好,聞著那藥味就有些泛難受。」
二皇子聽著這話,自然是忙表示自己回去吃就是了。
太子聽聞,也趁機表示告辭,顧錦沅看皇上皇后都在,做晚輩的就這麼離開總是不合適,便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誰知道他恍若未聞。
顧錦沅只好不說什麼了。
他是這家子的兒子,她是當兒媳婦的,他要怎麼樣隨便他,反正身為太子,他在皇宮中肯定有他的生存之道。
誰知道剛走出這太后寢宮,就見兩個宮女往這邊走來,其中一個卻是捧著一個託盤。
顧錦沅本來並沒在意,待到那兩個宮女跪下行禮的時候,那託盤也低了下去,裡面隱隱泛起的藥味,便入了顧錦沅鼻中。
味道很淡,但是顧錦沅聞到了。
她微微蹙眉,便隨口問道:「太后這幾日胃口不好,說是聞不得藥味,這是什麼藥,怎麼送到太后這裡了?」
那宮人忙道:「回稟太子妃,這是給二殿下的藥,因曾經說過,這藥每日是要定時吃的,不能耽誤,怕今日二殿下耽誤了,才送過來這裡。」
顧錦沅聽著,心裡便懂了:「既如此,那還是快些給二殿下送過去吧。」
太子從旁,只靜默站著,抿唇不言。
一時兩個人走出那寢殿,卻見夜色之中,宮燈影影倬倬地掛在宮闕之間,巍峨肅穆的宮牆變得安靜而沉寂,一點月牙在那飛簷斗拱間隙顯得格外清冷。
這是顧錦沅第一次踏入晚間的皇宮,倒是和白日裡感覺不一樣。
白日裡喧囂肅穆,晚間的時候倒是多了幾分靜謐感,甚至偶爾間能聽到牆縫裡傳來的蛐蛐叫聲。
宮娥們挑著燈在前頭開路,太子牽著顧錦沅的手,走在那廊簷間,顧錦沅側首看過去,宮燈之下,那側影堅毅冷清,薄薄的唇兒抿著,像刀片。
之前可不是這樣的,或者說過去太后寢殿前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哪裡得罪了他?
顧錦沅在心裡輕哼一聲,絕對不慣著他這個毛病,性子古怪自己想辦法,反正才不要哄他!
所以她乾脆裝作不知道,依然隨著他往前走,如此走到那拐角處時,太子突然停住不走了。
他這一停,後面的宮娥太監也忙停下來,前面的聽到動靜,也不敢走了,只安靜地立在那裡。
太子抬手:「暫且退下。」
宮娥太監們紛紛低首,恭敬地道:「是。」
其實走在半路上,也沒什麼可退的,不過既然太子有令,大家自然全都遠離一些,一個個低著頭,並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聽。
待到宮娥太監們都走遠了,他才捏著她的手,低首看著她道:「你怎麼不看看我?」
剛才想著,心裡踏實了,並不在意了,但是她之前竟然多看了二皇兄一眼,之後又特意問起來二皇兄的藥。
這麼關心二皇兄嗎?
顧錦沅疑惑:「殿下怎麼了?」
太子微抬起首來,不悅地道:「你怎麼不看看我的身子如何?」
顧錦沅:「……」
她咬唇,瞪他一眼:「你身子好得很!好得生龍活虎!」
昨夜裡他是怎麼折騰自己的,她可是記得,怎麼好意思,這還在路上呢,竟然問起來這個!羞不羞?臊不害臊?
太子看她這般,竟覺得嬌憨動人中又有一番嫵媚,一時就有些想她擁在懷中,不過到底是忍下了。
他低頭,用自己的額抵著她的,咬牙道:「你的夫君生龍活虎,你就不關心了嗎?」
顧錦沅適才其實是莫名,不懂他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