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剛才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子陪著自己回來了。
一時不免想起,剛才胡芷雲也不知道太子陪著進府。
後來胡芷雲跪太子,自己就過來了這邊,也許她們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還等著教訓自己丟了臉面。
而這個時候,老太太開口了。
「錦沅,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拍著矮榻:「你可知道,外面都傳遍了,你這樣子,以後我們寧國公府怎麼辦。」
旁邊的三太太,見了這個,望著顧錦沅,也頗為鄙夷,而顧蘭馥則是直接撇嘴冷笑了。
顧蘭馥想想這事就好笑,顧錦沅出了這種事,要麼嫁太子,從此當寡婦獨守空房,要麼不嫁太子,從此名聲盡毀人人笑話。
想想就舒坦。
至於自己,反正現在母親不可能逼著自己嫁太子了,二皇子也不能這麼捨棄自己,自己使勁扒住二皇子,皇后的位置早晚是自己的。
是以顧蘭馥看著顧錦沅,彷彿看著一隻掙扎的螞蚱,自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優越感。
顧錦沅一聽老太太這麼說,就知道她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了,當下便淡聲道:「祖母,錦沅落水,確實是為太子所救,剛才已經向父親稟明,這件事祖母可以問父親,父親那裡,自會有一個說法。」
她這話說得就委婉了。
總不能她嚷嚷著告訴別人,太子要娶她。
畢竟賜婚的聖旨還沒下。
但是可以讓顧瑜政那裡告訴外祖母,免得自己再聽她說這些。
然而老太太卻是聽不進去的:「錦沅,你父親往日是維護著你,他疼你,我自是知道,但是今天這事,誰來也護不住你,你可知道,別人會怎麼說嗎。說我們想攀附太子,這讓我們以後出去怎麼見人。」
她感慨著嘆道:「我寧國公府的名聲,因為你這一下子,算是毀了,你啊你,我知道你從小長在隴西,不曾學那些規矩,但是你也不能如此不守。」
到底還是心疼顧錦沅,她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
顧蘭馥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她拖著哭腔道:「祖母,這一段日子,我是沒法出去了。」
說著,她低頭啜泣:「外面的人怕是不知道怎麼笑話我,我丟不起這個人。」
三太太那裡也跟著嘆息:「現在人人都知道姑娘被太子從水裡抱出來,傳出去如何了得,除非是送姑娘進東宮,可是姑娘好歹也是咱們寧國公府的姑娘,哪能隨意送過去。但是你說若當太子妃吧,只怕是不易。」
畢竟家裡已經出了一位未來的二皇子妃,哪還能再出一個呢。
顧錦沅挑眉,她是有些無奈的。
她願意聽這幾個人在這裡絮叨嗎,不想。
是以雖然並不想就這麼直接說太子要娶自己的事,她還是道:「今日太子過來了府裡,已經見過父親了。」
她這麼清清淡淡的一句,老太太卻皺眉了,驚訝地道:「說什麼了。太子竟然親自來了,怎麼也不曾知會一聲我這裡。」
誰知道剛問完這個,就聽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來:「不好了,老太太,大夫人回房後,把門窗鎖死了,一個人在裡面,我聽著裡面動靜不對。」
這話一出,大家都唬了一跳,顧蘭馥更是驚得不輕。
老太太本來就為了顧錦沅的事愁苦,又聽胡芷雲那裡這樣,更是感慨:「老天爺啊,這是什麼事啊,走,快過去看看。家門不幸哪。」
沒奈何,一眾人只能陪著。
顧錦沅不想陪,她覺得她也犯不著去看胡芷雲,反正已經撕破臉了。
不過想想如果離開老太太這裡,顧瑜政必然也要找自己說話,那還是在這裡陪老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