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玉聽得頓時如醐醍灌頂──小方今早出去了,出去後就把龍歡丟了,鑑於龍琪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應該十分在意龍歡,結果是……也就是說,當時突然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與陸薇有關,所以迫使他做出一個決定。而且這件事龍琪知道,所以她保持沉默。
“你說得很對!不過,陸薇到底出了大事,非逼得小方現在娶她不可?”楊小玉想通了前半截,後半截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劉雪花眼珠疾轉,“你說……對一個女人來說,什麼最重要?”
看樣子,她已經猜出幾分。
楊小玉兀自懵懂,她從小接受的觀念與漢人不一樣,對於他們,貞操更是心靈上的一重戒律,男女雙方的。而不像我們,特指身體。女人的。
“得病了?絕症?”
“這哪兒跟哪兒呀!得病找大夫,小方又不是醫生。算了,”楊小玉尚未出閣,劉雪花不願與她往深裡談,這不是我們這個民族的習慣,而且這個問題現在不是最重要的,她說,“小方為什麼結婚不必深究,要緊的是怎麼能讓他結不成婚……”
“你有辦法?”楊小玉眼睛一亮。
“沒有。”
“那快點想嘛。你不是號稱二諸葛嘛!!”楊小玉順手拈了一頂高帽。
“給點時間嘛,”劉雪花顯然覺得這頂帽子挺合適,但……“這事不好辦。你想,小方跟陸薇談了7年戀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而且,如果小方是個有責任的男人的話,現在很難讓他放棄陸薇。況且,還有陸星,還有輿論……總之難辦。”
“跟你這半天不白說了?”楊小玉焦燥。她不能讓龍琪就這麼帶著遺憾走了。如果她真的今天晚上回不來,那就更不能讓小方和陸薇走進洞房。美壞你們呢!想快活?我就偏不讓你們快活了!我不快活,我就更不能讓你們快活!
哼!!她的眉間擰出一股殺氣。
劉雪花沒有注意到她可怕的眼神,“瞧你這孩子急的,老闆還沒說什麼呢!你這麼上心?”
“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歡唱花腔女高音,顯巴自己有品位。這喊高調喊得都超過帕瓦羅蒂了。”
劉雪花笑了,“你不是給扣獎金了吧?”
“沒錯,下下下個月的也沒了。”楊小玉拿起塊雞腿,“說正事吧,你說怎麼辦?”
“有筷子呢!”劉雪花給楊小玉遞上筷子。
“我喜歡手抓著吃。方便。”楊小玉拒絕。
“那……洗手了嗎?”劉雪花一臉不忍,她是上海人,細節方面精緻慣了的。
“狼誰給揹著鍋呢,還不是每天生吃,也沒見得病的。”楊小玉不理睬。大口嚼嚥著,“別管這沒用的,我讓你想辦法。”
劉雪花其實一直在動腦筋。沉吟半天后,“這愛情,有時就像搶銀行……”
別說,出語驚人,楊小玉放下雞骨頭,“有點意思,說下去!”
“銀行是不可以隨便搶的,因為這是犯法的。”劉雪花急轉直下。
“你這不廢話嘛!”楊小玉站了起來。
“瞧你,急成這樣,至於嗎?”劉雪花把楊小玉摁著坐下,意味深長地,“丫頭,想搶銀行,首先一定要弄清楚銀行是不可以搶的,這樣你才有可能搶成功。否則,你一進銀行大門,就……”
“就被警察抓住了?”
“不,是被大門卡住了。”
楊小玉聽到這裡,突然醒悟──的確,搶銀行之前首先得清醒地意識到搶銀行是犯法的,是很難行得通的,爾後,才會有周密的計劃,做一系列準備……
愛情也是一樣的。
意識到艱難,再做出充分準備。
別說,姜,還是老的辣。老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