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王昕童小朋友的嘴越撇越大,站在臺階上瞅著楚鴻天,忽然“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咧開的嘴裡還塞滿了糕點,嘴邊兒也滿是蛋糕渣子,要掉不掉的,緊接著邊哭邊咳嗽。
這給楚鴻天嚇的,嗖地一下對著沙發扔了檔案包,幾個箭步上樓,一把抱起孩子,用手心接著,命令道:
“快吐嘍。聽姥爺話,把嘴裡東西吐嘍!”
王昕童一看有人哄了,哭的更厲害,猛搖頭還張嘴哭,含含糊糊咳嗽著叫道:“爸爸,我找爸爸。”
楚鴻天大掌不知深淺地拍著孩子的後背,這回改商量了,急的不行:
“童童,快把蛋糕吐了,爸爸一會兒就回來了,啊?不哭不哭。”
一樓那個吵架的屋裡終於有了動靜,娘倆雙雙眼角帶淚奔了出來。楚亦清甚至是光腳跑出來的。
王昕童看見他媽媽,一扭頭哭的更厲害了,不過倒是著急說話將蛋糕吐了,不停對楚鴻天強調:
“爸爸,我要爸爸!”
楚鴻天束手無策,除了反覆強調一會兒爸爸就回來了,再沒其他辦法,抱著王昕童往樓上走時,忽然扭頭厲眼跟有刀子似的看向他女兒。
孩子哭不找媽,有了委屈先找爸,可見他閨女那個媽當的也不咋樣!
梁吟秋上前要接手孩子,楚鴻天誰也沒管,抱著孩子直接上樓,邊爬樓邊哄道:
“不哭了啊,你聽姥爺說,咱上樓騎大馬,姥爺當馬……”
梁吟秋指著楚亦清,失望地罵道:
“丈夫被你罵跑了,孩子被嚇成那樣,你給你媽我大過年的氣哭了,你覺得舒坦了?”
說完,梁吟秋轉身進了臥室,含著心臟藥躺那默默流淚。
楚亦清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臉,也哭的厲害。
她不明白,也沒什麼事兒啊,她和王建安以前經常這麼吵,怎麼到了父母家就被放大了呢?
什麼事兒就怕有人摻和,尤其夫妻之間,她爸媽不知道嗎?
她爸媽要是不摻和,至不至於這樣?!
而樓上的楚鴻天為了哄孩子,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楚鴻天不會帶孩子,剛拐到二樓拐角看童童哭的厲害,就舉起孩子飛啊飛的,累的他呼哧帶喘,聽到孩子的尖叫聲,他更來勁了。
飛完又蹲下身,讓童童別哭了,騎他後背上,給老太太嚇的,指著他腰不讓。
“沒事兒,娘。他個小豆包能有多重。”
老太太一會兒拽過童童開奶粉罐子,一會兒拽把楚鴻天不讓背來背去。
連著楚慈都倚靠在門口看著。
他覺得這個家真煩,還是外公那裡清淨。可……
從他舅舅家的弟弟指著他罵他不姓張那天,他就明白,大伯家才算家。
他姓楚,他爸爸是楚鴻遲,楚鴻遲的孩子,不該不能看任何人的眼色過活。
楚慈晃悠著膀子下樓,看到他姐光著腳盤坐在沙發上哭,深潭般的眼眸直視楚亦清,用著公鴨嗓說道:
“姐,你發現大伯母這一年間的白頭髮了嗎?”
“那是跟你哥操心的!”
“你看看現在樓下有動靜,咱奶都不下樓。
你今晚再好信兒看看,大伯給你哄完孩子,那書房的燈能亮到幾點?”
說完,楚慈根本沒管楚亦清是能再說啥,還是啞口無言,彎腰拿起半成品的風車,轉身離開。
楚亦清微愣地看向她堂弟的背影。
為什麼?好像全是她的錯似的?她做錯什麼了?!
楚亦清哭了一會兒,想了想,兩手一抹眼淚,攏了攏頭髮,抬眼瞅了瞅她母親的臥室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