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等畢鐵剛罵她呢,自個兒先被姑娘和兒子蠢的氣哭了,眼淚不自覺地掛在了眼角上。
劉雅芳鬧心巴拉,她只是想回家吃口熱乎飯,讓她喘口氣的,晚上給畢鐵剛洗腳揉腿時,讓她歇口氣就說,還不行嗎?
非得一件事兒挨著一件事兒!
“你給我滾出來!”畢鐵剛瞪著眼,衝劉雅芳吼道。
“爹?”
“爹。”
這是惹禍的龍鳳胎。
畢月和畢成都被畢鐵剛的吼聲震的眼睛一眨。
劉雅芳用身前的圍裙使勁擦了擦手,隨後邊摘下圍裙扔到操作檯上,邊嗓門透亮霸氣說道:
“你不用跟我筋鼻子瞪眼睛的,我又沒離婚?說就說唄,喊啥!我特麼一天趕上老奴才了,天天掐架!走,我跟你倆說,啥都說,我看看你聽完了能咋地?就你這腿,能撩回家揍誰!”
劉雅芳不是好氣兒、一把扯過畢鐵剛的胳膊,又回頭衝大眼瞪小眼的仨孩子喊道:
“大妮兒做飯去!
成子給我歸攏屋子。瞅瞅,我剛走幾天,這屋裡讓你們幾個造的!
狗蛋兒寫作業,補習班交那老些錢,你說不去就不去了,聽風就是雨,你掄個鐵鍬,你個小不點兒,你能打得過誰?
瞅你這回要考不進前十名的,你叔費多大勁沒讓你成為蹲級包子!”
扭身也不管畢鐵剛會不會被她扯摔倒,拖拽著就往院子裡走。
這天晚上,畢鐵剛沒吃飯,第二天早上也沒吃,姐弟仨人沒再聽到他爹的怒吼聲。
仨人發現,他爹只一宿過後,肉眼可見的速度,嘴邊兒長了好幾個大火泡。
後來大便乾燥到,畢成特意跑到醫院給開的開塞露。
……
畢月仰頭嘆息了一聲,她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無語望天,她的身邊是不停記筆記的梁笑笑。
那小妞很忙,當小保姆當的越來越得心應手。
除了畢鐵林剛走那幾天,小妞悲傷春秋抹眼淚了幾天。
在那之後,每天中午要蹬車去她弟弟的學校,早已經不陪她畢月吃飯了。
因為梁笑笑得領著那個以前恨不得對她拳打腳踢的弟弟,小學跟前兒挨個飯店下館子吃中飯。
那對兒姐弟倆,在畢月看來,怎麼說呢,有點兒她品不透的關係。
只要提起丁麗,就能幹的不可開交。
梁笑笑跟她發誓賭咒過好幾次再不理梁浩宇,還說血緣真是妙不可言,她弟弟隨丁麗一樣不是東西。
可是沒有丁麗的話,真的處的像她和畢成最初炸油條的階段。
看著別人有條不紊忙忙活活的,畢月很無力。
她也手邊兒一堆兒雜事亂事兒,可總有種無處下腳的感覺。
畢月知道,她現在的日子,過的有點兒真心亂套。
你說不像上輩子,念大學就真的只念大學。
不像這輩子,別人都在心心念念想分配個好的實習學校,而她是恨不得省略這個階段。抓耳撓腮想躲過教一幫熊孩子。
梁笑笑用肘部推了下畢月:“發什麼呆呢?為大山哥發愁呢?我也真是沒想到,他?算了,也許男人都那樣。”
梁笑笑趕緊停住這話題,把話到嘴邊兒的你小叔也那麼不是東西的話省略,怕畢月跟她急,問道:
“月月,大山哥現在被看管起來了,不能真被壓著怎麼地吧?”
畢月手中轉動鋼筆,目視前方:
“能怎麼地?
這就是生丫頭的悲哀。
孩子在女人肚子裡,連帶著爹媽都跟著提不起氣。這要是男人懷孕,懷去唄,你看又啥樣。
所以啊,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