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大門衝哪開吧?
情急之下,在畢月出門時,王翠花趕緊扯了把畢月的衣角,快速小聲地道出心裡話:
“孩子,這地我指定給你留著,也不是非得十萬,嬸子不是那樣人。
晴天那工作要是真能找到特別好的,少萬八千的也行啊。再實在不行咱都可以商量。哪怕再少個幾千的,我也幹。我就圖你那工作,孩子,我?”
沒有人是這樣的談價方式,畢月明白。
她也是趕巧抓住了老王家的“小辮子”,弄的這對孤兒寡母是真心想指望她了,要不然人家真不至於。
賣誰不是賣,憑啥少那麼多錢賣?
就八十年代,少個三百五百的都是大錢,更不用說主動降價少一萬兩萬的。
就在畢月要開口說點兒啥安撫王翠花時,在前面氣哼哼先離開的劉雅芳忽然停腳回頭,橫了一眼扯住畢月的王翠花。
恨一個人啥樣,劉雅芳那眼神就啥樣。瞪的嚇的王翠花趕緊撒手。
畢月心堵的那口氣瞬間提到嗓子眼,氣的瞬間咬牙。
本想小聲安撫的,結果字正腔圓,沒有壓低音量道:
“嬸子,你放心,我過兩天就來,你真得把地給我留著,我指定買!說到做到!”
“回家!”劉雅芳嗷地一嗓子衝畢月喊道,喊完乾脆腳步一拐往回走,扯住畢月的胳膊使勁一推搡,推的畢月踉蹌了一步。
劉雅芳和畢月怒視洶洶,瞪著眼睛扯嗓門喊道:
“我讓你回家,聽沒聽見?!”
誰不要臉面?誰不生氣?更何況畢月自始至終就認為,她這次真的改了很多脾氣,夠對父母尊重的了。還讓她這個女兒咋地?
把著方向盤的畢月,兩手捏的骨骼凸起,臉紅髮燒,脖子都氣紅了,抿著唇不語。
劉雅芳剛坐進車裡,就手指指著畢月的後腦勺罵道:
“瘋了!我看你真是瘋了!十萬塊錢買一大片荒地,你是特麼缺心眼是咋地?我咋生出你這麼個虎東西?!”
這對於畢月來講,話很重了。
媽巴的都出來了。她卻沒吭聲。
再氣再如何也勸自己,她是先知,父母並不知道那真能掙錢,不能急。換成任何一家,忽然告訴要拿錢砸荒地,也都得費一番口舌,忍忍,再忍忍。
畢晟坐在副駕駛座那歪著個小身子,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姐,不敢言語一句。
小少年也聽不明白是咋回事,就是覺得十萬塊是天文數字,這得夠他念多少年的書?
畢鐵剛被他閨女氣的不行,卻沒捨得對畢月發火。
他知道閨女掙錢也是一心為家,就是這次看差眼了。
他認為是孩子小不懂莊稼地的事,所以才幾年不遇幹了一次蠢事兒。
之所以此刻生氣臉色差的原因,不是畢月非要十萬塊買地,是剛才敢跟她娘頂牛幹架。
他們態度那麼明顯,她還敢在那私下拿決定說要繼續買,主腰子得多正!
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畢鐵剛恨不得也立刻馬上教育畢月一頓,卻壓住了火苗子衝劉雅芳使勁,一巴掌拍掉劉雅芳指指點點的手指頭,吼道:
“她開車呢!要不要命了?要罵回家罵去!”
罵她?都罵她?再如何勸自己,此刻畢月也委屈的要命。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壓抑到頂點,讓人透不過氣。
車剛停到畢家大門口,劉雅芳就一副怒不可及的模樣下了車,都忘了她身後從後座往外爬的畢鐵剛,她回手使勁甩車門子。
畢成聽到車的動靜,開大門正好出來,跟他娘走了個頂頭碰,看到畢月也下車了,說道:
“姐,有個叫王晴天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