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對兒小情侶,開頭很美。
小船上盪悠悠地吐戒指,海浪傾聽他們的歡呼聲,一起看潮起潮落日出東昇。
但俗世紅塵中,哪有那麼多的美夢。
沒有擁抱,沒有情話,悄然離開。
清雋的男人邁上火車那一瞬,也只是回眸在人群中多看了畢月一眼,腳步一頓,那就是他捨不得的外露情緒了。
而畢月就更直白了,她也只是嘴角邊兒帶著淺笑,衝那個清雋男人揮了揮手,這就算送他去千里之外了。
遺憾吶,遺憾。
楚亦鋒躺在臥鋪上,雙手枕在腦後,他已經開始盼下一次休假了。
下一次,他一定要在離開時是:事了拂衣去,腿軟路難行。
所以說,男人和女人真是不同。
都這時候了,楚亦鋒還在滿腦子黃色廢料,畢月卻不一樣。
畢月雖然表現地淡淡的,可她握著方向盤,紅燈已經轉綠燈了,她卻不知道是該左轉還是右轉了。
心,一時還是有點兒空落落的。
回來呆這麼幾天,差點兒都要習慣了,又走了。
為何敢飛蛾撲火一般的跟楚亦鋒打得火熱,畢月問過自己的心。
那顆心裡有叛逆,就是做了怎樣?
上輩子就畏畏縮縮的,這輩子還是?那沒勁透了,乾脆不談戀愛。
那顆心裡更有不懼。
她認為自己能改天改命,她不會當任何人家最普通的兒媳。
她的人生中沒什麼婆媳關係,大姑姐小姑子的。
結婚,她不會和婆婆相處,更不會住在一起。
一年中,她忙著呢,得是她決定著一年和她們見幾面。高興就見,不高興就算。
至於她們的眼光?她們不同意?跟她說不著。
不吃他們的喝他們的,管得著她嘛。
不結婚,讓他們成不了?嚇唬誰呢?
不結婚倒是她期望的,如果她爹孃能放過她,允許她這樣,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找一個愛的,喜歡的,感情那一部分填的滿滿的,到了一定年齡再生一個孩子,僅此而已。
以上這些,就是畢月的所思所想。
但她卻忘了,她可以擁有兩輩子的經驗財富,可有些事兒,比如婚姻,從未踏入過,也就算紙上談兵罷了。
兩天後……
梁笑笑望著空蕩蕩的病房,在畢鐵林的懷裡哭出了聲。
畢鐵林拿起梁笑笑手中的兩封信信,看完了也久久不語。其中一封寫的是:
“姐姐:
謝謝你。
謝謝你這半年帶著我長大。
還有以前對不起,我不該跟著我媽欺負你。
我的媽媽不是你的媽媽,現在你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可我是你的弟弟,你是我的姐姐。
你不要忘了我。
我去鄉下了。我會好好治病,好好學習。
有了新學校,我會給你寫信,等我以後長大了,還考回京都,也念師大……”
在畢鐵林看來,九歲,那確實還是個孩子,不要是不要的,可那孩子主動走了,讓人心裡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尤其是醫生說那孩子苦苦求她,讓把退的錢千萬交到他姐手上。
畢鐵林問梁笑笑:“你爸會不會撕了它?”
“不知道。你說過的,我們不是他。”
……
梁柏生的單位掀起了關於他“錯養子”的風言風語。
在八十年代,無論幹什麼都得蓋章簽字開介紹信的年代,有些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桿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