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放下盤子,覺得他父親好像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意思,又問了一遍:
“怎麼了?是畢鐵林打給你的嗎?”
梁柏生想了想,像閒聊天似的說道:
“這鐵林,夾個小包就會送禮。他去給你徐叔叔送禮去了。是你徐叔叔來的電話。問我,怎麼能扯這事兒?太客氣了。”
梁笑笑不懂,她前天還聽畢鐵林跟她說呢,不能求人辦事讓她爸踏人情,一碼一碼,一次事兒一透,人情在於多走動,以後就不繞她爸這塊了,免得都麻煩,她爸還得夾在中間不好說話:
“這樣不好嗎?”
梁柏生微皺著眉頭,躊躇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徐叔叔是我同學。以前他是不如我,就是現在,我們也屬於平起平坐同等地位。
鐵林去送禮,我就總覺得像是怎麼回事兒似的,矮人一頭。
其實沒必要,順手的事兒。你徐叔叔要是有求到我在京都這面的,我再辦也一樣,沒必要送禮。”
梁笑笑懂了,她爸這是嫌棄畢鐵林給丟臉了。
父親還是有點兒知識分子的清高心理的。
“那我說說他?他生意人,爸,有些時候吧,他有點兒現用現交,比您指定是市儈,別生他氣哈。”
梁柏生看到女兒這就開始偏向外人了,又氣又好笑道:
“你啊。”
隨後又是一嘆道:
“算了,他本來在那就戰戰兢兢打天下,這些就別說了。他那人心細,還得多琢磨。
再說現在這個社會,嗯,時代也是變了。或許他那樣的,才能跟得上時代腳步,我這想法也許還太過拘謹呢。
我也沒聽出來你徐叔叔是跟我客氣,真挺高興的啊,還是說的是真話、真的不用。
總之啊,你要是想點他幾句,不要說這事兒,就告訴他,人心貪婪,不要給人心養大了,幹什麼都得把握好度,過猶不及。”
“爸,嘿嘿,謝謝你。”
梁柏生不愛聽這個,用得著女兒謝嗎?
他現在心理也挺複雜,越來越不受控制為畢鐵林著想擔憂了。他勸自己:沒辦法,愛屋及烏吧。那小子,是他晚輩,把他也當半個孩子看吧。
梁柏生轉身剛要走,電話又響了,他以為是找他的,也就停下了腳步。
結果就看到她女兒表情很緊張地喊道:
“大成?你姐沒事兒吧?哪病了可得上醫院!不能瞎吃藥!嗯嗯,我給她收拾東西,我都能給她請假,你不用來也行。對了對了,先別掛,告訴她,我明天就去看她,啊?”
掛了電話,梁笑笑都沒注意到她父親,站在桌邊兒就開始咬手指甲。
梁柏生看的直皺眉頭,他女兒把那手指甲挨個啃了一遍。不髒嗎?
“呸。”梁笑笑將嘴裡的手指甲都吐了,著急忙慌拿起電話,又給扣下要去取本子找號碼,一回身就看到她父親,攆梁柏生道:
“爸,你也睡覺去吧。”
“打什麼電話還攆我?你剛多大?哪那麼多秘密?”
“哎呀,我怎麼就不能有秘密了?您快睡覺。”梁笑笑一跺腳:
“就是秘密!”
看到嬌嬌俏俏的女兒,最近越來越能跟他使小性子,梁柏生喜憂參半,高興女兒又跟小時候一樣了,愁得慌二十多了,一點兒沒長大。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趕緊睡覺。我可警告你,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你必須得先跟我說。”
梁笑笑對於這警告都快要免疫了,嫌棄地擺擺手。
晚上九點半,梁笑笑左思右想後,覺得什麼十天後啊,畢月都病了,那離發現還遠嗎?
撿日不如撞日吧,再說先確定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