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鋒登時鬆了口氣,直起腰來,扯住畢月的手往屋裡領:
“嚇我一跳。什麼夢?走,進屋。等我熨完咱再出門跑步。”
“忘了。我給你熨吧?”畢月仰著頭看帥哥還吸鼻子呢,又打了個哭嗝繼續道:“咱今兒早去吃麵茶,我想吃那個。”
楚亦鋒哭笑不得:“行啊。”
也就兩分鐘,畢月又由哭改笑,笑的嬌嬌俏俏給楚亦鋒熨燙制式襯衣,她眼中滿是認真,時不時的還用手小心翼翼摩挲兩下。
畢月自個兒都承認,看見軍裝是崇拜,摸起來更是由衷驕傲。
不脫就不脫吧。她堅韌著呢,可她一人遭罪得了。你也不當兵,我也不當兵,都她這麼想,完了,她的兒女們也不用像她似的在和平年代了。
瞧瞧,舍小家顧大家,她有一顆多麼大的愛國心。
就畢月這幅看起來格外愛重軍裝的模樣,看的楚亦鋒的心裡一浪接一浪的往嗓子眼湧甜蜜,拿起大簷帽隨手就扣在了畢月的腦袋瓜上:
“來,給哥敬個軍禮。”
畢月衝楚亦鋒一呲牙,真傻乎乎的敬了一個,敬完聽到楚亦鋒的笑聲,她自個兒也悶頭樂,實際上心裡在自嘲:
“切,主要是管不了他。她要是指哪他幹哪,她就不喜歡他了。人家是有理想的,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玩,她那顆庸俗的心也能昇華昇華。”
楚亦鋒打水洗臉,邊洗脖子邊笑道:
“要我說,我們軍銜條例也不著急透過。倒是應該擬定一軍嫂著裝條例。哪個軍嫂乾的好,也升級別。我們一身軍裝在外面受人敬仰,你們更不容易。買個菜啊,看個病啊,完全應該靠著裝行一些方便嘛。”
畢月配合道:“那可怪好的。我要有那身衣服,我天天穿。我看誰還敢欺負我。”
“呵呵。媳婦,你這昨晚是做的噩夢嗎?”
……
現在全家能起早的畢鐵剛,寧可躺床上來回烙餅都不起來,就是為了讓他倆說話方便。
所以說,倆人又恢復了高高興興,手拉手,本以為還能抓住時間的尾巴,能樂呵一天是一天。
可等楚亦鋒拿下門栓,開啟大門那一瞬,兩個人都知道,得,提前結束了。
“你是?”畢月緊蹙秀眉疑惑地看向蹲坐在她家門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笑一臉褶子:“是姓畢吧?畢家那個大丫頭?你小時候,你娘領你去俺家玩過,在俺家吃的小米飯。你娘和俺家那口子沒嫁人前兒一塊堆兒玩……”
“啊。叔,那快請進請進。啥時候到的?”
畢月讓開半開身子。
楚亦鋒也回頭喊道:“爸,家裡來人了。”
畢鐵剛披件襯衣,眼睛還迷迷煳煳的呢,推開門定睛一瞅,一拍大腿:“哎呦,老臭你咋提前來了呢?鐵林說大部隊得明個兒後個兒到啊。”
“別提了,鐵剛兄弟,都走岔道了。這見著你算烙了聽了。你說我都問哪去了?就看見那亭子有亮光,進去了才知道是派出所。哎呦我天,人民警察給我指道,找著了我也沒敢敲大門,尋思別整茬了。大兄弟啊,你可真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咱們沒個可比性啦。這大房子,哈哈,我愣是沒敢敲門,怕敲錯挨踢。”
“老臭。糟踐哥呢。那我家大丫頭,那姑爺。還能認出來不?”又一指漢子:“妮兒啊,這你臭叔,梨樹村的。她家倆丫頭,有印象沒?”
“聽說了,村裡傳遍了結婚了。真好。這孩子真是出息大發了,叔這回都借光了。”漢子憨厚一笑,也沒敢瞅楚亦鋒。
畢鐵剛很熱情:“走,老臭,進屋!”
老臭?
畢月在後面跟著,疑惑地看楚亦鋒。
楚亦鋒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