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前死皮賴臉的男子,最後還是氣憤的把步槍放下了。
他只有八歲,但是從現在開始他要做的事很多,只有他一個人,隨時可能像只螞蟻被人輕易摁死。
小男孩對著男子挑釁的抬起下巴:“你不怕死麼,你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男子搖了搖頭:“我一定會回去。”
小男孩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一名普通的小孩,沒有正常的家庭,也不能去上學,他只能跟著一群亡命徒在血與子彈中掙扎,而如果他倒下了,就會有新的人接替繼續下去,他什麼也不會剩下。
小男孩吐掉嘴裡的一口血水,看著面前的男子說道:“再來!”然後一拳打了過去……
老三甲是中洲最大的軍火販子,只有他不想做的生意,沒有他做不了的,但他的暴虐也跟他的別號一樣有名。
老三甲是個老頭,之所以有這麼個別名,是因為他已經過來花甲之年,三甲既是希望長命的意思。
明明已經朽木,還幹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居然還想長命。真是可笑。
小男孩被踹出去的時候如是想,周圍都是各種不堪的鬨笑聲,對他來說卻也不過是跳梁的小丑。
畫面突然被一片鮮紅的血色塗滿,小男孩臉上沾滿了血跡。眼睛瞪大,眼睜睜的看著對面的血人推了他一下,他卻無力站立,坐到了地上。
“走……”
直到身後有一雙手不怎麼溫柔的把他拽起來,他才像是回過神來,緊緊咬著牙,臉上的線條被繃成了一個石像。
小男孩拿過男子手裡的一顆子彈:“我不會死的。”
身後傳來的爆炸聲沒有讓他回頭,只是更堅定了腳下的路。
明明拖家帶口,卻來接受這種要命的任務,最後還是死了。多可笑,但是他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曾經聽對方說過他不曾生活過的世界,知道對方有個跟他同齡的兒子,他當時是羨慕的,他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去體驗那種生活。
“活在溫室裡的花朵?”可就算心裡再向外。出口的話依舊不怎麼中聽。
但對方笑的如往常一樣溫和,回答的卻不甘示弱:“想要去找我兒子報復回來麼?如果你能活下去可以去試試,他肯定不怕你。”
小男孩當時只想一拳揍向那張欠揍的臉,但現在他想,對方那雙活在溫室裡的寶貝恐怕也不會活的那麼平順了。
再次回到老三甲手下,小男孩一直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他是被選出來的。為了坐上那個位置……
不同於其他的臥底,他的身份從來都是真的,真的讓人無可置疑,他見過了太多被揪出來的“叛徒”的悽慘下場,他手上甚至是在對方身上染上的第一滴血,從那時候開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回頭了。
畫面一躍。小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名少年,手裡的槍正指著老三甲的要害,手指微動,他就是新的老大。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這麼多年來出手狠辣。險些真當自己是個惡棍,他付出那麼多不是為了今天的衝動,他還沒有召集夠足夠強大的手下,提早把自己暴露出來只會死的很慘。
老三甲頭髮發白,嘴歪眼斜,已經快到了生命的盡頭,但除了少年之外沒人知道。
“狼,我要見老大。”
面對面前人的不信任,少年只是有些冷酷的勾起嘴角:“你還沒資格。”
對,他現在是老三甲最信任的人,在外甚至可以代表對方的門面,敢質疑的人都已經到下面喝茶去了。
何況,混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