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身上。她搖搖頭,甩開幾乎要改變對他的看法的念頭。
一百八十公分高的韓宇站上舞臺,立刻吸引了交談中的客人的目光。
背後悠揚的音樂緩緩響起,細碎的耳語逐漸停止。他站在臺上,一手拿著麥克風,另一手緊握著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唱歌——
你無聲落淚
燙傷我不能擁抱的雙臂
只能不斷往後退
退到對你沒有傷害的世界
寧願轉身放棄自己
不捨無盡等待折磨你
身體任由酒精麻醉
清醒承受自己犯的罪
所有人,靜靜聽著那低沈喑啞的歌聲。紀桑亞則吞了一大口酒,望向他深沈的眼睛。
欠你的溫柔
速速守候開不了口
該你的溫柔
放手去追別再回頭
想你的溫柔
夜裡反側無力掙脫
給你的溫柔
雙腳跪地向天祈求
當音樂轉為高亢,他閉上眼睛,輕輕蹙眉,將內心的苦悶藉由吶喊一股腦兒狂奔而出。
聲音裡的情感、唱出的每個字都敲擊著所有人的心防,引出藏在內心不輕易開啟的回憶,一些感情豐富的女孩不禁抬手擦拭眼角的淚水。
不該愛我的你
等著時間緩緩流過
當作不曾做過這個夢
沒想到,他的歌聲這麼迷人,出乎她意料。在聽過這麼多歌手唱歌后,紀桑亞很難再為什麼人的歌聲著迷,剛剛她卻聽得出神。
他臉上刻著深沈的情感,讓她的心受到微微震盪。這也是他嗎?內心冷硬的一角隨著歌聲,一小塊、一小塊地逐漸崩落。
音樂結束,韓宇放下麥克風走向舞臺旁邊的走道,如雷的掌聲才爆發出來,客人情不自禁站起來高喊:“安可——安可——”
坐在吧檯旁的謝文風也早已老淚縱橫,不停地點頭,笑中帶淚。他用手背擦擦眼淚向紀桑亞說:“幫我去看看他。”
她點點頭,轉身循著他離開的方向走向男廁,貼靠著通道的牆,思考著待會兒看到韓宇該說什麼。
這首歌有什麼特別意義嗎?他聲音裡的壓抑又是為了什麼?而大哥為什麼聽完之後竟感動落淚?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一連串的疑問在紀桑亞腦中盤旋。
韓宇望著鏡中的自己,沒想到再次唱這首歌,那些以為早已不在乎的孤單,還是湧上心頭。
這是他為一輩子等待,卻始終等不到愛情的母親所寫。他的叛逆和對父親的憎恨,讓母親流了太多眼淚。
原本要獻給母親的冠軍獎牌,卻在母親的哀求下,答應不再唱歌,所有的愧疚以及心疼,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握起拳頭,狠狠搥向牆面。
不在乎自己在父親眼中是多麼墮落沈淪,他從來都不屑繼承那龐大的家業,只是沒想到,母親為了討好那個對婚姻不忠的男人,選擇漠視他的才華,要他放棄一切。
他以為,那個家,至少還有母親是愛他的。後來才明白,自己的存在,只是母親用來確保她在家中地位的棋子。不過,他卻讓她失望了。
母親都過世五年了,所有對親情的渴望早該同她一起埋葬。
還是失控了。韓宇低咒一聲,用力推開門走出去。
砰地一聲,將紀桑亞從思緒中拉回,對上他因忿恨而顯得更深沈的黑眸。他的前額仍殘留著洗臉時濺出的水滴,眼前的他,在紀桑亞心中的形象頃刻間翻覆了。他不再是巧言令色、狂妄不羈的風流男子,他眼中的絕望,一如三年前鏡中映出的自己。她有股衝動,想要上前去擁抱他,抹去他眼底的陰霾。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