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不是把玩,二不是鑑定,而是讓您開開眼界,並且多少有那麼點兒‘參見先皇’的意思,這在古時候應該——好像有個說法兒,哦,對了,叫‘面聖’!”
“別嚇唬人成不成?回頭在你們家炕頭上冷不丁一眼真看見‘皇上’,沒二話我先把褲子給尿了,多他媽失體統呀!所以我說這‘面聖’就算了,如果你們家廚房裡有碗剩面的話,費心給我留著,餓呀!‘竿兒上的’我好幾天沒找著飯轍了。”在電話裡我就嘻嘻哈哈。心說,麻稈兒“發”了什麼“財”?他真把我當“竿兒上的”了!
麻稈兒說:“您有正經的沒有?多少人想看那寶貝我還不讓看呢。我的話您可以不相信,我老婆的話——您總該相信吧?”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三、有一個美麗的傳說,精巧的瓷器會“唱歌”(4)
“得罪——得罪!‘娘娘’的懿旨我當然得相信,不然的話,灌花椒水地幹活!得嘞——我去還不成?!”
“這不結了?嘁!……”
麻稈兒的家還是老樣子,看來這些年他光顧著玩兒收藏了,心就沒往“寬”了想,所以沒混上個“寬House”什麼的,仍是居住在老城區裡舊樓房的三居室,也算乾乾淨淨,透著百姓之家的溫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不像是能“藏得住國寶”的人家兒。因為我看到這裡的確到處都擺著瓷器,琳琅滿目,說句古玩界的行話:滿屋子“賊光”。我的感覺是他們家從“飯館”變成了“陶瓷工藝品商店”。
麻稈兒兩口子熱情過度地把我迎進家門,還沒來得及多寒暄幾句,就一前一後、前拉後推地徑直把我給“擁”進了他們家西南角的衛生間。
我就“急”了,說:“哥們兒,先別往這兒推我呀?一整天水米沒沾牙了,我腸子裡還癟著呢……”
麻稈兒笑笑說:“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改掉您那愛損人的毛病?實話告訴您,寶貝就藏在我們家的衛生間裡。一來嘛是為了保密,二來嘛,這裡空間小,聽著真真兒。誰大老遠的沒事請你到我們家拉屎來啦?哼——咱家的茅房那叫‘貴廁’,還從來不輕易外借呢!”
我這才發現,在他們家衛生間的馬桶旁邊,立著一隻半人來高,上下一邊粗的白色直筒瓷瓶子,跟坐便器“配”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說實在的這瓶子是“傻白傻白”的,跟馬桶挺靠色兒,只不過那上邊雕刻著一條精美的“海水龍紋”,形狀有點像晚清常見的“帽筒”,但又太大。說它是洗屁股用的吧,肯定又不合制式(因為它擺在了馬桶的旁邊,自然就讓人往“下三路”想)。應該說這是典型的、現代人“臆造”出來的,一個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
我尋思,麻稈兒說的“寶貝”——就是它了!
果然,麻稈兒的眼珠子在昏暗的衛生間裡散發著只有黃鼠狼半夜裡才能閃爍出的“綠光”,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過去的一種很不科學的所謂“偏方”,打進去後據說人就有精氣神兒),看來他已經是“激動萬分”了。他指著那瓷瓶子說:寶貝呀——太神奇啦!我只能裝傻充愣地問:“神”在何處?“奇”打哪兒來?麻稈兒就不再尊重我這個兄長了,咬牙切齒地說:“裝什麼孫子呀你?這就是世間罕見的‘大內幻瓷’喲!這寶貝它會喊‘萬歲’。行家說了,這寶貝在官窯瓷器是萬里存一的。據說當年在燒製上就暗藏了‘機關’,此物又長年擺在紫禁城太和殿裡的某個秘密之處,專門‘收集’百官上朝時的‘山呼萬歲’聲兒。另據確切傳聞,當年燒製這批瓷器的工匠都神秘地失蹤啦,所以這絕妙的工藝也就失傳了,此寶實為世間孤品!”說著話,麻稈兒就極其虔誠地將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把一隻耳朵深深地“埋進”瓶子口,慢慢兒地眯起雙眼……突然就臉紅脖子粗地嚷嚷道:“聽見沒?又喊上啦!‘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