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安哥兒有真才實學,總能得旁人高看一眼……”
紀博還未說完,紀老太太卻是要跳腳了,罵道:“你這是什麼話,安哥兒身子骨本就弱,蓮姐兒又壓著他上進。現在也只不過認的幾個字,真才實學,你們也得給他機會學啊。俗話說,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他可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麼能這麼埋汰他。也是,你有個文武雙全的晨哥兒,自然是看不上我的安哥兒。我可憐的安哥兒啊,你怎麼攤上了這麼個狠心的爹,犯傻的娘啊,這不尷不尬的,也只有我這個做祖母的能護一護你了。”
紀博不敢接話,屋子裡靜了下來,半響,紀老太太罷罷手,失望的對著紀博說道:“侯爺下去吧,老身要休息了。”竟是半句話也不肯在搭理紀博。
紀博知道紀老太太是真生氣了,可也不敢答應。瞧著紀老太太閉上了眼睛,明白多說無用,只得起身退了出去。
留園之中;東廂房裡;一個身著桃紅暗紋褙子的中年婦人挑起了門上掛著的大紅撒花軟簾。屋裡一張正四方榻臥鋪裡臥睡著一個身著月白中衣的女子,只見她明眸皓齒,柳眉鳳眼,黑髮如瀑,纖腰一束,端是位絕美豔麗的俏佳人。
中年婦人一進屋,女子睜開了微閉著的雙眸。眼中閃過精光,對著中年婦人問道:“孫嬤嬤,侯爺可曾回來?”
孫嬤嬤低眉順眼的答道:“回太太的話,侯爺讓老夫人請去了。聽前院的管事說,侯爺去了書房睡下了。”
女子正是紀府的當家主母鄭氏,聽著孫嬤嬤的話,對著身邊的大丫頭紫沉輝輝手,一行下人躬身的退了出去。
鄭氏這時候才開口道:“哦,這老太太又有什麼想頭了?”
話明顯的是在問孫嬤嬤,孫嬤嬤低走幾步,在鄭氏耳邊嘀咕了幾句。鄭氏臉色難看了起來,冷笑道:“果然如此,每每叫了侯爺去,總是拿捏著以往的一絲半點情誼做筏子,好掏著侯爺當牛做馬。老太太話裡話外的無非是說我雀佔鳩巢,不是賢惠人罷了。這倒罷了,她為長輩,我且忍她一忍。萬萬沒想到,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我這兒退了一步,她倒是得寸進尺。想用家裡廕生的名額,好,真是好。她可曾有一點為我的晨哥兒想過,紀安頂了府裡的缺,要讓外人如何瞧我,如何瞧晨哥兒。真是欺人太甚!”
孫嬤嬤一直跟在鄭氏身邊,是鄭氏的心腹,很是得鄭氏的意。這個時候,也只有她敢勸上一句:“太太,您別生氣,侯爺還是向著您和世子的,任是老太太如何說,也沒答應。侯爺對您的這份心,連老奴都要讚一句。”
說到紀博,鄭氏剛剛還冷陰陰的臉龐就初展笑顏,可沒一會眉頭又緊上了。對著孫嬤嬤說道:“孫嬤嬤,侯爺還是怪我的吧。不然,他也不會去書房了,他對老太太孝順至極,為著我忤逆老太太恐怕心中定是不好受的。也罷,他待我一場真心,我怎麼也要對得起他這份情。當年,要是沒有那元宵節上的驚鴻一瞥,或許,也不會害他背了撇棄糟糠妻的罵名。”
孫嬤嬤瞧著鄭氏要鬆口的模樣,忙說道:“太太,您不是想要順著老太太吧。這可不行啊,安少爺雖然是庶子,可他身份不一樣啊。有老太太護著,侯爺寵著,要是再讓他得了勢,世子可就為難了。這京城上上下下,嫡庶兄弟禍起蕭牆的不在少數。太太三思啊!”
鄭氏嘆了口氣,說道:“這白氏要是不安分,不老實,我找了噱頭把她打發了就是了。可惜,她偏偏安分守己,端是個四角俱全的人物。身上又有陛下親封的誥命,老太太更是當寶貝似得護著。侯爺即使不說,我也知道他心中對著紀安的愧疚,為此,對著紀安就多了幾份包容,我就是知道,除了大大方方的表示不在意,又能說什麼?姐姐雖然貴為皇后育有二皇子,可前頭還壓著個嫡長皇子,上頭更是有著聖德太后轄制著。看著風光,內裡的滋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