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很是關心這次的科舉舞弊,不僅是因為他要參與這次的殿試,更為重要的是這是崔玄反擊的重要一步。雖然不知道崔玄打的什麼主意,可紀安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而崔玄也開始了起早貪黑,忙進忙出的生活。每每崔玄回來的時候,紀安已經撐不住睡了,早上,紀安沒起之前,崔玄已經走了。隨著崔玄身邊侍衛的增多,紀安心更加靜不下來了。
沒過幾天,鄭氏派人來送信讓他回去一趟。紀安不想理會,可作為晚輩,沒個合適的理由真不能不去。於是,紀安還是回去見鄭氏了。
鄭氏再次見到紀安已經沒有了前兩次的激動,紀安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鄭氏開口道:“安兒,近來京城人心惶惶,也不知今年的殿試能不能如期舉行。你一個人在書院住也不方便,不如帶個書童過去,伺候你起居。這樣我也能放心些。”
紀安真不知道鄭氏想做什麼了,這麼多年他都一個人住的好好的,自理能力已經經過證明了好吧。帶書童這種事情,讓紀安怎麼看怎麼蹊蹺。
於是,紀安回絕道:“多謝太太美意,可兒子現在住在先生的賢竹齋,裡面有伺候的人。若是兒子貿貿然的帶入過去,怕是不太方便。”
鄭氏瞧著紀安拒絕,有些急,她心中盤算著自己和紀安是親母子,也不必藏著掖著了。於是直接開口道:“安兒,你可知道現在的科舉舞弊案牽扯到了鄭家?”
紀安看了一眼鄭氏,垂下眼睛說道:“兒子在外聽過一些傳聞,不過,身正不怕影兒斜,鄭家一門忠烈,想來不會做這等違法亂紀之事,辜負皇恩的。”
紀安在崔玄身邊幾年,對著鄭家雖然不說了解的多麼透徹,可這科舉舞弊案,竟然崔玄敢用來陰一把鄭家,就說明鄭家絕對乾淨不了。不管鄭氏想說什麼,他是不願意參合進去的。鄭家從不管他的死活,那鄭家如何,又和他有多大的干係嗎?
被紀安一席話說的鄭氏不知道該怎麼接著往下講吓面的話,一想她沒為給紀安做過什麼,現在卻要讓紀安為鄭家付出,鄭氏有些開不了口。可一想到自己父親這些日子的奔波和姐姐的憔悴,鄭氏就又堅定了自己的心。
於是,鄭氏直接說道:“安兒,我知道你對鄭家沒什麼好感。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也是你的外家。你身上流著鄭家的血脈。”
紀安打住鄭氏要說的話道:“太太,你多慮了。鄭家百年世家,深受皇恩,兒子對鄭家只有仰慕的份,哪敢心生不滿。”
鄭氏咬了咬舌尖,臉色難堪的說道:“安兒,為娘知道你和崔玄的關係好,這次的事情是有人要陷害鄭家,你能不能探聽一下崔玄查的如何了?這樣,也好給你外公和舅舅們一些準備,免得受了無妄之災。”
紀安臉色冷了下來,鄭家,這是準備讓他做諜中諜,為他們通風報信。他們想的倒好,利用他和崔玄的關係來為鄭家謀取利益,讓自己背叛崔玄,背後捅崔玄一刀。想得是不錯,可憑什麼?憑他鄭家各種齷蹉和霸道?
他沒對鄭家如何就給他們面子了,怎麼現在還想端著長輩的款操作自己,讓他為著這群冷血無恥的人去背叛對自己好的師兄,也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
紀安心中氣急,對著鄭氏也不客氣道:“太太,清者自清,自古邪不壓正。鄭家無愧於心,何必做那小人行徑。我與師兄相交,貴在真誠,對信我之人,我絕對不會辜負這份信任。師兄人品端方,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太太要求兒子所為,恕兒子無能為力!”
鄭氏心中一涼,她知道紀安和她不親,但如此拒絕和嘲諷讓鄭氏還是止不住的悲傷。鄭家是她的孃家,是他們母子以後的依仗,今日之事也是她爹對著紀安的考驗,她爹答應,只要紀安願意幫著他們傳傳崔玄的訊息,就出面幫紀安奪回世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