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頤養天年,不再踏足紀府一步。如此一來,也不會讓二弟難做,能了了府裡的不少是非。”
紀晨回過神來,對著紀安搖搖頭道:“大哥,我並無怪罪之意。天意弄人,你我都是局中人,誰又不可悲?太太和白姨娘之間,既有因自然就有果,又有誰能說的清楚。至於你我,都是被愚弄的人罷了。身不由己,事事不由我們做主,又何其無辜?”
紀安看著紀晨十分的傷神,似有心灰意冷之意,忙道:“二弟,許多事情你我並沒有過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太太和白姨娘已是上輩之事,她們已經為此失去了很多,我們又何須為此傷神勞心。你看,你剛剛喜得貴女,又有賢妻相伴,日子過的正美。即使有一二煩心事,可也不必灰心喪氣,你我的日子還都長著。”
紀晨點點頭,對著紀安說道:“大哥,分家之事,我不攔著。府裡已是多事之秋,你去處未必沒有更好的發展,但萬不可提什麼不再踏入紀府一步。你我死兄弟,即使多有誤會,但血濃於水,更當互相扶持才是。至於其他,前塵已定,舉目來日方是正事。”
紀晨和紀安在這兒敘敘兄弟情,德順卻已經把鄭氏謀害她的訊息送入了宮裡。等紀晨晚間和德順談起紀安所說的時候,德順心裡一個咯噔,臉色變得極差。鄭氏一下子變成了紀晨的生母,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不能動手害了鄭氏。但事情已經過了明面,在她父皇那兒掛了號,怕是難以善了了。
紀晨對著德順還是很瞭解的,瞧著德順的臉色就知道有事情了。得知德順做的事情後,他不會怪德順,又不能不去管鄭氏,連夜去了紀博處。依著他對皇帝的瞭解,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紀博瞧著紀晨來很是驚訝,不過也沒表示什麼。對於這個一直寄予厚望的孩子,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紀晨也沒繞彎子,直接說他查出自己紀安從沒有被換過,鄭氏就是他的生母。
紀博被嚇了一跳,再三追問才得知是紀安查到的訊息。知曉不是他做的事情被暴露了,紀博放下心來。對於現在這個唯一能為紀家傳承香火的兒子,紀博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皮的。特別是還沒有孫子的前提下,紀博更是要把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掩藏的嚴嚴實實,半點不能露出了影響了他們本就不多的父子感情。
紀晨表示鄭氏雖然可惡,但是自己的生母,請求不要傷及她的性命。紀博心中本來是準備讓鄭氏病逝,來向皇帝表忠心的。但現在情況有變,紀博也就順水推舟,反正他處置鄭氏也是給皇帝和公主看的。現在公主這個受害人怕是為了紀晨也不會再深究的,那就犯不著為著鄭氏和鄭家撕破臉了。
紀晨去了鄭氏的留園,看著和從前不變的景色。他的心中感嘆物是人非的同時,也感到時光流逝,他和鄭氏從前也是和一般母子無二的母慈子孝,十五年啊。是塊石頭都要被捂熱了心,更何況他是真心把鄭氏當母親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鄭氏做到了,一朝事變,她就能對著自己下狠手,一點昔日的母子之情都沒有。紀晨對著紀博是漠視,可對著鄭氏卻是齒冷。
紀晨去見鄭氏,鄭氏並不意外。她以為紀晨來到這兒是來嘲笑她的,畢竟,紀博已經收了她的管家權,並告知她明日就搬去紀老太太院子裡的小佛堂,日日去吃齋唸佛,不許再踏出小佛堂一步。
她這輩子算是徹底的敗了,什麼也沒有了。所以,她對紀晨的到來十分的口不擇言,神情冷漠至極。紀晨瞧著鄭氏,心中那一絲絲的母子情誼也消散了,對著鄭氏說道:“太太,光憑一個婆子的作為,一個情敵的承認,你就認定我不是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把我當過你的孩子,十五年啊,我以為你是把我當兒子的。但我錯了,你只有自己!”
鄭氏一聽,大怒,想開口說什麼,但轉而想到紀晨話中音,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