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
“大不了拼了我這張老臉,直接和皇上說,捨不得女兒,讓皇上將趙康留人京都。為朝廷效力了大半輩子,我若直接開口,這點兒面子皇上還是會給的。我擔心的是那趙康的為人。”
“這些年他在蘄州任上,天高皇帝遠的,沒人知道他品性怎麼樣。昨晚他將酒水潑到萱兒的身上,到底是因為不甚聰明,除了用人家用過的法子外,想不出其他法子來呢,還是仔細算計後才做的。若是仔細算計一番,明知道這樣做有失體統,卻並不當回事兒,可見這人品性很差。”
聽完老爺的這一番話,魏夫人也是一聲長嘆:“我看並非是因為蠢笨吧?那趙康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個奸猾的主兒呢……”
“可是萱兒已經十九了,不能再耽擱了。老爺你看,除了宸王和趙康之外,可還有別的選擇?”
秦丞相正皺眉想著,忽聽得守院門兒的小廝來通傳:“老爺,夫人,太子府的慧夫人來了。”
秦羽和魏氏相視了一眼,魏氏嘀咕道:“該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秦羽笑笑,對外頭兒道:“讓她進來。”
言罷,慢悠悠兒地起身,在屋內踱步道:“月兒今時不同往日啦,咱們得去接一接。”
魏夫人聽了,起身要往外走。
卻是被秦羽拉住了:“不急,迎在半路上就行了。”
魏氏瞭然一笑,繼續剛才的話兒:“萱兒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家,能懂得什麼?看人哪,看得不過就是那一副皮囊。如今宸王這個態度,我們若真是把萱兒嫁過去,指不定萱兒在府裡怎麼受氣呢!老爺你瞧那容菀汐,可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啊!在昨晚的宮宴上,那一番好戲讓她演的,多漂亮呢!”
秦羽點點頭:“但如今京都城裡的這些貴公子們,家世能配得上咱們丞相府的,也就只有長樂候府、沈太傅家、還有那趙家了。沈太傅家的孫子,雖然品行好得很,但卻比萱兒小了兩歲,今年才十七,不合適。長樂候家那兒子,呵呵……整天和太子混的,能學著什麼好兒?和太子、和宸王,那可都是一個德行的……”
秦羽說著,向自家夫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慢悠悠兒地出門兒,去接這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去了。
路上仍舊在說自家大女兒的事兒,對這個庶出的小女兒,是一丁點兒也不在意的。
“宸王雖然太好色、言行上太胡鬧了些,但好歹還是個皇子呢!皇貴妃和太后是多精明的人?一旦瞧著宸王爭儲無望,還不將趁早給他留後路?”
“更何況如今是皇上推著宸王,讓他去打壓太子的勢力,等除掉了鎮國公,皇上即便不動搖儲君之位,也不會由著宸王在自己駕崩之後緊跟著陪葬。一定會為這兒子留下保命的籌碼。最不濟,宸王也是個富貴王爺,安穩後半生應該沒錯兒。”
“但那宋緒呢?那麼會逢迎太子,太子登基後,必定重用於他。可伴君如伴虎啊,若是哪一日遭禍了,怕是有滅門之災。”
忽而壓低了聲音,低頭在夫人耳邊道:“若是宸王登基呢?看在我的面子上,萱兒最低也該有貴妃之位。”
魏夫人聽出了老爺的意思:“老爺的意思是,您是真的支援宸王?”
秦羽點點頭,沒等和夫人解釋其中緣由,就見秦穎月已經拐過來了,便不敢再說。
但即便秦羽沒解釋,魏氏也是明白一二的。若太子登基,朝中勢必鎮國公府一家獨大,鎮國公向來看不慣老爺中立,一旦得勢,第一個要除的,或許就是老爺。
在皇上尚且在世的情況下,老爺除了中立或是站在皇上這一邊之外,無法做出別的選擇來,不然這遭禍的日子,可是會更早一些。
老爺選不了太子,所以只能冒險賭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