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李忠貴進來,讓李忠貴去傳趙康和那個叫“常發”的獄卒。
曲福城安安靜靜地退到一邊兒,在牆邊兒上跪著。心裡已經猜到了皇上要做什麼了。找趙大人和獄卒同他對質,以確認真假,這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和太子的對質滷。只怕皇上要讓他三人和太子當場對質呢。
這下他是這沒有活路了。
皇上這邊,明擺著是要殺了他,就算他招供了,也不可能放過他。原本還想著,到時候若有機會見到太子,便來一個死不承認。或許太子還有什麼事情要他辦,礙於事情緊急,也就相信了他。如此或許還能從太子這邊謀求一個活命。
但現在看來,這是沒可能了。
不免有些暗暗後悔,心想剛剛不如膽大一些,直接和皇上提要求。應該讓皇上承諾放他性命,這才說的。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莫不如拼一把。皇上想要知道真相,同他這個小嘍囉比起來,皇上在意的,自然是他兒子的正邪,一定會答應。或許真的會君無戲言,事後放了他也不一定。
可現如今……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只得在心中暗恨,一心顧及著家人的性命,竟是被皇上給嚇唬住了。
半個時辰後,趙康是先到的。又過了半個時辰,李忠貴才帶著那獄卒到了御書房,看來是費了一番周張才將人找到的。
趙康先到的這半個時辰,皇上一句話也沒問。看到這獄卒來了,皇上才從一對奏摺中抬起頭來。將奏摺放在一邊,先問那獄卒:“你叫什麼名字?”
時獄卒已經叩頭請過了安,皇上沒說讓他起身,他自然不敢起來。跪在地上規矩道:“回陛下,小吏姓戚,名常發。”
一進屋,見著了曲福城,他就覺得事情不妙了。但是看到除了曲福城之外,還有行走趙大人,又覺得有些發懵。覺得或許不是那件事情。畢竟他之前可沒見趙大人和那件事情有什麼牽扯。
“曲福城說,之前你替太子傳過信兒給他?”皇上直接問道。
戚常發心內一顫。聽了皇上這一聲問,自然知道,曲福城是招了。但是當時,他是把東西放在饅頭裡送進去的,兩次都是。剛好是他派飯的時候,他只是照常派飯而已,能抓住什麼把柄?他就只說不知道那饅頭裡有東西便罷了。他只是個派飯的,飯又不是他做的。
從那饅頭出鍋,再到他將飯派到曲福城手裡,中間要經過多少人呢。皇上要是願意查,一一去查唄。到時候大家亂糟糟的混在一起,皇上更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然,他若是招供了,飯碗不保不說,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因而鐵了心的嘴硬道:“回陛下,小吏就只是照常給曲大人派飯而已,盡到自己的本分,並不知道什麼傳信兒之事啊!”
皇上點點頭,看來是相信了似的。
但戚常發偷偷看到皇上的反應,心裡反而發慌。心想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不可能連問他都沒問,就相信了他的話啊。倒像是他的回答不重要似的。可若不重要,皇上叫他過來幹嘛?
“忠貴……”皇上向窗外喊了一聲兒,吩咐了李忠貴進來。
“脫下去,亂棍打死。到大理寺那邊將他的底細調出來,家小一併收押,明日午時,菜市口斬首示眾。”皇上簡單吩咐了這一句。語氣平平,好像只是在和李忠貴聊家常似的,半分怒氣也無。
“是。”李忠貴應了一聲兒,便出去給侍立在御書房前的侍衛傳話去了。
隨即,兩個御前帶刀侍衛進了屋,不由分說地就一人抓著他一隻胳膊,將他拎了起來。
戚常發這才回過神兒來,確定了皇上說的人的確是他。而且是來真的,絕對不可能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登時嚇得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