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今晚月色正好,出來賞月。”庸王扯著嘴角笑道。
靖王搖搖頭,又折返回去,說道:“我忽然不想去了……不打擾兩位哥哥雅興,兩位哥哥儘管對月吟詩,可別辜負了良辰美景。”
說著,昂首闊步的從宸王和庸王的身邊兒走了過去。
宸王和庸王正大覺丟臉,不知道該怎麼挽回面子呢。四目相對無計可施之時,忽的,有兩個巴掌同時打在了他們兩人的頭上,使得他們兩人的頭,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後腦勺兒和臉側同時一陣疼痛,弄得這兩人頓時眼冒金星兒。
“讓你們兩個跟蹤我!這下長記性兒了吧?”靖王得意的聲音傳來。
“好啊你小子!膽敢偷襲我們!沒大沒小的!”宸王先回過神兒來,轉身去追靖王。
庸王揉了揉滿是金星兒的眼睛,也追了上去:“老四!你小子膽兒肥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們得有本事追上我再說啊!”靖王邊說著,邊撒歡兒的跑著。
花園裡,彎月下,兄弟三人藉著酒勁兒子恣意追逐歡笑著……有那麼一瞬間,宸王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些在皇子監中的日子。
庸王和靖王,亦如是。
然而恣意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酒醒後、宴散後,他們仍舊是那立於朝堂之上的模樣。
風雲起,再強大的人,在這片詭譎的天地中,依舊顯得如此渺小。
送走了庸王和靖王,宸王自己漫步回府。走在這夜色下的王府中,忽的覺得如此空曠。
即便知道菀汐不在,卻還是下意識地往後宅走去,是要去昭德院。
走在後花園裡,酒醒了,先前的嬉鬧之心此時已經全沒了。看著這冷清清的後花園,反而有些許悲涼。
最終的結局,輸得那人,非死即傷。
他不能輸,他還要保護菀汐、保護母妃、保護凝兒,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他輸不起。
縱然他總是表現得很灑脫,好像不怕輸的樣子,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輸不起,真的輸不起。
目光隨意的落在後花園中,看到那在彎月下泛著微微波光的芙蕖,宸王忽的想起了那天和菀汐睡在水中小舟上的模樣。不由地便向芙蕖邊兒上走去。
夜風涼,宸王還是很注意自己的身子的,如此緊要關頭,自然不能讓身子拖了後腿。因而並未泛舟,而只是在停在水邊的小舟上坐了一會兒。看到長笛還在,便吹響了那日給菀汐吹的曲子。
轉眼間,他們已經成親一年之久。彼時,他還沒有將這個難對付的女人真正放在心裡,沒有真正把她當做娘子去疼惜。可此時,卻已經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又或者……其實彼時,此番深情已經緣起,只是他自己沒察覺到罷了。
走在這深宅大府中的後花園裡,霍小燕覺得一切如此陌生。因著這些陌生,心底裡,未免生出一些空落落之感。
心裡很慌,腳步便愈發快了起來。她不是害怕,別管是在多麼危險的境地中,她有功夫在,有什麼可怕的?若是輕易說出這個“怕”字,她豈不是對不起她的姓氏?
這世上,唯一能讓她懼怕的,就是再也見不到風大哥。
忽的一陣好聽的長笛聲傳來,如思如訴。
霍小燕仔細聽了半晌,便向笛聲傳來之處而去。在王府裡,能吹出這樣悠揚樂曲的,也就只有風大哥了。
在這樣毫無意趣的陰森死板的環境裡,除了風大哥之外,哪有人能有這樣的興致?即便有這樣的興致,卻也沒有這番音韻通透的本事。
再次來京都城、來宸王府,霍小燕已經沒有了最初時的欣喜,有的,只是對這壓抑氛圍的厭惡。
但不管她對這裡怎麼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