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相信了這些道聽途說,竟然有了想要暗中處死菀汐的念頭兒,可是氣死個人!母妃,姨母,你們說說,皇祖母是不是有些糊塗了?”
皇貴妃聽著,已經是臉色極其尷尬難看。但因著惠妃在這兒,她也不好說什麼“無風不起浪”之類的話,不然豈不是等於連帶著把翎王也一道兒責怪了?可不只是針對容菀汐那麼簡單。
甚至於,連一句“你皇祖母這麼決定,自然有她的道理”,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面色不悅地沉悶以對。
因著是關乎到太后的話,惠妃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宸王是小輩,玩鬧著抱怨一下也就算了,她們可不能同小輩一般胡鬧。
宸王自然也不能讓她們倆就這麼為難著。只不過略微停頓了下,便接著說道:“兒臣剛剛去和皇祖母理論,皇祖母好生堅決,說什麼也要處死菀汐……”
話還沒說完,皇貴妃便開口了,打斷了她的話:“容菀汐的確不該活。你和翎兒都是有分寸的人,對你們,本宮和太后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架不住容菀汐總不知分寸地做這些惹人詬病的事兒,平白壞了你和翎王的名聲……”
“你自己這邊倒好說,畢竟是你識人不準,將這麼個不知檢點的人娶回了家,如今自食其果,也是應該的。但你二哥卻是無辜受到牽連,總不能一直被人這麼誤解下去。這禍害,還是趁早兒除之為妙。”
宸王早就料到了他母妃的態度也十分堅決。原本還想著,實在勸說不得,便也只能像對皇祖母那樣,和母妃說了令她寒心的重話,暫時解了眼前之急。但看到惠妃還在場,他就不需要這麼做了。不管母妃態度有多堅決,他都有不必太決絕的應對之法。
“話雖如此,道理兒臣也都懂……”宸王先來了個順從之言,但緊接著,可就不是順從之意了,“只是菀汐畢竟是為了救人,這才去邊疆的。如果因此而遭到殺身之禍,就算二哥和菀汐沒什麼,也一定會因此而自責不已吧?不僅是二哥,就連惠姨母和蔡妃嫂子那邊,也一定頗為愧疚……”
“母妃,你這可是等於當著姨母的面兒,說她害死了人呢!兒臣覺得這事兒不妥當。姨母您說,菀汐是否應該因著這些風言風語而死?若是菀汐真的因著救二哥一事而死了,您的心裡,能不能過得去?”
惠妃聽明白了宸王的來意,也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她自己的兒子,是相信的。就算他一直深愛容菀汐,卻也不可能真的做出那不軌之事來。宸王說,京都城裡的傳言,都是些無稽之談,這是絕無虛假的。
但太后和瑤敏想要暗中處死菀汐,卻也不是因為相信了這些風言風語。而只是因為,容菀汐活在世上,就會給人詬病的機會,她們不能留這個隨時能給宸王惹來嘲笑的人活著。
這就是深宮中人的無情。有血有肉的性命二字,還抵不過那冰冰冷冷的“名聲”。
宸王的意思是,讓她幫忙為菀汐求情。只要她為容菀汐求情,姐姐一定不好意思執意處死,不然豈不是等於隱含了責怪翎王之意?
這是一條人命,她不可能視之不理。至於什麼應不應該、會不會帶來麻煩的事兒,都不是她應該考慮的。麻煩,又豈能和性命相提並論?
“宸兒……”,惠妃剛要開口,卻被皇貴妃搶了先,“這事情和你二哥無關,更與你姨母沒什麼關係,這是咱們這一房的家事,不要把你姨母扯進來。”
“怎麼能說沒關係呢?畢竟菀汐是為了救二哥才去邊疆的。如今惹來殺身之禍,豈不也是因為這事兒而起?母妃說沒關係,不是睜眼說瞎話麼?兒臣可不敢苟同。兒臣估摸著,姨母和二哥那邊,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置身事外,對這個救命恩人見死不救。”
宸王話說完,已經把目光落在了惠妃身上。
皇貴妃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