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則是直接嘟囔出來:“殿下這般給小姐臉色看,小姐幹嘛還這麼關心他呀?要死要活隨他去嘛!”
容菀汐看了下手裡的繡花兒,輕嘆一聲兒。心想我若是真能做到如此瀟灑,此時也就不會做這事兒了。
明明心裡都已經想好了,就是和他較著勁兒,看誰能鬥得過誰!反正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忙著照看常樂坊的生意賺銀子、忙著練劍譜上的招式強健身子、忙著去陪父親說話兒、忙著和初夏知秋玩兒、忙著逗雪絨……那有心思想他呢?
可這麼過了一下午,卻發現,心裡、頭腦裡,仍舊滿滿的都是他。
於是在安靜用了晚膳之後,便向自己妥協了。直接拿起了針線,打算繡一個表白的信物給他。之前繡得那些不痛不癢的東西,沒一個能表明她的心意。這一次,索性來個直接的。
看著已經繡好的兩個字……只願。
只願君心似我心,死生不棄長相依。
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心,能如她的心一樣,都是真的愛上了。
我的表白至此,接不接、受不受,就看你的了。
愛了就愛了,沒什麼可遮掩的。就算你心裡還有秦穎月,又能怎樣?我盡全力把你搶回來就是了。不過就是爭搶一個心愛的東西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弄得那麼矜持。
容菀汐從沒想到,在感情裡,自己竟然可以主動至此、竟然可以勇敢至此、大膽至此。她忽然覺得,其實所有能矜持得住的,都不算愛。
初夏轉了一圈兒回來,語氣裡,也有些喜悅:“小姐,殿下在問柳齋呢。就雲裳自個兒在外頭侍立著,沒旁人。”
容菀汐放下手中的活兒,道:“走,你隨我去問柳齋。”
坤寧宮的事情,好像一聲集結號,吹響了初八的戰事。容菀汐不認為這事兒有這麼湊巧、不認為庸王那邊真能這麼消停,也不認為秦穎月出現在他們府裡,真的只是個巧合。
她擔心他,不管他的臉色如何難看,她總要聽到了他的應對,才能放心。
容菀汐帶著初夏往問柳齋走,剛過了柳林,卻見卓酒引著一個身著便袍的男子往這邊走。瞧著,容菀汐隱約記得,這人好像是言官杜豐生。
“先回去吧。”容菀汐道。
“都到門口兒了”,初夏道,“想來殿下說什麼事兒,也不會避著小姐,咱們在一旁等著不就行了?”
容菀汐一想,也覺得有道理。而且也想要看看,宸王對她的疏遠,到底能到什麼地步。因而非但沒回去,反而快步往前走,先於卓酒他們到了門口兒。
由雲裳通傳了,靜等著。
可雲裳話音剛落,容菀汐就聽見了從屋裡傳來的話:“本王約了客人,一會兒就到。讓王妃先回去,回頭兒本王有空了,再去瞧她。”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呢?殿下自己在外頭拈花惹草的,還把兩個都帶回家裡來了,我家小姐都忍著呢。非但沒有責怪殿下,反而幾次三番地主動討好殿下,可殿下卻連見都不見!就算不喜歡了,也該當面說清楚吧?別這麼故意晾著人玩兒!”
初夏氣得直接扯著脖子喊道,也不顧還有人在後頭兒呢。
其實容菀汐本可以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攔住她的。但卻沒有這麼做,而是由著初夏說出來。她到想要看看,宸王該做如何應對。
畢竟初夏說得可都沒錯兒。但是有一點,初夏沒說……
那就是,是她有錯在先。
可是現在,她還不能確定宸王的這番冷淡疏遠,是不是因為她和翎王的事。如果不是,豈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既然初夏說了出來,不如藉著這鼓勁兒,激宸王一激。
因而沒攔住初夏不說,反而在初夏說完之後,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