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紗額頭上一大片黑線壓下來:“是真的——”
她滿臉不可思議:“居然發育這麼遲緩的。”又問:“我聽忍足說,你已經跟他對過招了,身手怎麼樣?”
雪裡紗瞠大眼睛,“姐姐,你到底在忍足君那裡聽說了多少事情?”嘆口氣,老老實實回答:“如果不是用了鬼壓床符,我根本制不住他。”別看這孩子小歸小,可身手在人類中確實是百無可挑剔的,即便是妖化狀態下的小紀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櫻裡彎唇,“這樣啊……我知道了。”站起身來,撫了撫裙襬上的褶痕,笑道:“安貝魯·葉爾·特里亞多子爵正在我們神社作客,我們要好好招待人家哦。”她的笑容愈深,眼神愈深沉,連語氣也溫柔到有些詭異:“亡魂就有亡魂該去的地方。明日是不會就這麼消失的。”
“但是他對小兔的執念太重了,連我們也無法強行超渡。聽姐夫大人的建議用武力解決更是不行的,那身體畢竟是明日的身體。”強行的後果便是,她靈力不續暈倒,櫻裡把她拖回房上藥,而人家仗著忍足明日的身體在神社待客室裡悠閒喝著別人奉上的茶。
“小紗,解鈴還須繫鈴人。這是姐弟倆跟安貝魯結下的三角,只有她能解開。”
“可是現在小兔失蹤了……”
櫻裡走到和室門口,略頓了頓,又回過臉來笑道:“會回來的。只要她一清醒,無論如何,都會想盡方法回來。她一直想要見的人,在這裡等著她回來。”
至於她想見的是誰……
她垂了垂眼簾,淡笑無聲:“小紗,感情這種事,我們不是當事人,始終是無法介入的。正太也好,御姐也好,姐弟也好,終歸是勉強不來。最重要的是,小紀心裡的想法。”
而最關鍵的當事人涼夏紀呢?
失蹤了。
誰也無從找起。那天玖蘭樞放倒謝斯然後帶了忍足明日回到原地,卻只看到了被藥霧迷昏的玖蘭優姬,至於涼夏紀,已經杳無蹤跡。然後雪裡紗接到電話,一個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毫無掩飾便直接跟她說:“你女兒,我帶走了。不用擔心,只是借用一下。”
玖蘭樞拜託在日本的朋友直接查了神社的地址,然後親自帶忍足明日上門,為了贖罪,本意還想幫忙尋找涼夏紀的下落,卻被櫻裡婉拒了。
無論看人看事都通透的橘衣女子看著他身後的優姬,笑他:“再多見幾次小涼夏,你不怕自己的心會動搖嗎,親愛的……小樞?”
明明當初是兩個人同時喜歡上涼夏紀的,最後她看到了的卻只有安貝魯,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吧。
玖蘭樞看了一下與自己同血脈的少女,眼神沉下:“每個人都有過去。她有,我也有。”櫻裡說等事情有了進展,會讓他知道的。於是他帶著妹妹兼未婚妻離開。而佔據了忍足明日身體的安貝魯,在櫻裡的許可下在神社住下了,因為他堅持等涼夏紀回來,等一個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說,結局。
而貓澤梅人……
而埴之冢光邦……
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鳳家已經派出了搜尋人員對全東京進行地毯式的大搜尋,卻一點訊息也沒有,往全國各地派的人不斷反饋回來的訊息也是讓人失望。
現在,他們能做的,只剩下了等待。
¥¥¥
全副武裝背心上還繡著鳳字的一群壯碩男子敲開了某處公寓的大門。白大卦的年青醫生手插在口袋裡好整以瑕地看著他,“請問有什麼事嗎?” 紅唇妖嬈勾勒出清豔的笑意,嗓音溫潤低沉,與那俊俏的眉眼一搭配,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男是女。
“請問是XX街XX號的房主桐沢奈生嗎?”
對方頷首,順帶抬手捋過額上落下的髮絲,“請問找在下有什麼事嗎,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