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趕到戰場的劉肆,帶著自己的坦克司陣列在胸牆之前,保護一字排開的虎蹲炮,與越來越多的東虜騎兵對峙。在他們頭頂上是用門板、竹木搭建起來的防箭棚,以此防備敵方的弓箭拋射。
能進這個司的人都是膽氣之輩。即便原本膽子並不很大的兵士,在進去之後都會受到同袍的感染,變得膽壯起來。
“殿下,不著甲麼?”閔子若上前問道,他自己早已經換上了一身新配發的山文甲。
這套制式山文甲三十多斤,人字形的甲片密密麻麻的連線在一起,比起普通鐵鱗甲更輕便,也具有更好的防護力。在閔子若胸口。還有一個圓形的銅質護心鏡,腹部一個銅質虎頭護腹。兩肩有護膊。腳面有衛足,手上有鐵臂手,全套穿完之後就是一個閃亮的鐵人。
自從東宮推出這款山文甲作為將官和貼身近衛的制式裝備,連偏愛皮甲的人都難以不動心。
朱慈烺卻不喜歡無端穿這麼一身站在戰場上,太重太累。而且他的安全很有保證,這個山包在陣地後方。如果東虜已經能夠危及到他,那肯定是蕭陌戰敗了,自己也應該早就退回德州城了。
“還不應旗?”尤世威有些不耐煩了。
他話音剛落,蕭陌的中軍傳出了應旗的訊號。一面面旗幟循序升起,整個陣地頓時澎湃而出一股陽剛之氣。
遠處的東虜騎兵頗為吃驚。帶隊的甲喇章京更是深感意外。他本人是身經百戰的東虜戰士,從大淩河一直到如今入關,他還從來沒見過敢列陣城外的明軍。再細細看來,這支明軍的裝備和陣容也與之前的明軍大為不同,而且還有火炮放在陣前。
“主子,這些明軍有些不一樣啊!”甲喇章京的侍衛縱馬回來:“他們修了一堵牆,看不到牆後面還有多少人。不過露出來的火炮就有十來尊。”
甲喇章京皺著眉頭,道:“前面的都是步兵,沒看到他們的馬兵在哪裡。把隊伍展開,先試探一下。”
“嗻!”侍衛縱馬跑去傳令。
東虜騎兵很快向左右翼散開,約有五十餘騎,倒像是要包圍德州陣地一樣。
轟!
土地中冒出了一道火光,東虜左翼的二十餘騎登時散亂一團。被引爆的地雷噴射出大量的泥土、石塊、鐵釘、甲片……在大量火藥的推送下,呈圓周狀奪取了周圍騎兵的性命。
如此之近的距離,東虜馬甲的甲冑根本擋不住這些尖銳彈丸,只是一枚就收割了六個騎兵的性命。
隨著引線長短和燃燒速度的不同,又有三五個地雷被引爆,頓時讓左翼的騎兵紛紛撤退,生怕再踩到什麼。
甲喇章京看到自己的人馬倒地,頗為肉痛。他啐了一口:“膽小的蠻子!走,咱們上去嚇唬嚇唬他們。”
他身旁的侍衛舔著嘴唇,猙獰笑道:“奴才讓他們開開眼。”
一隊十餘騎東虜鐵騎排成一列,催動戰馬,朝明軍陣前衝了過來。穩穩停在了八十步上,紛紛取弓漫射。一般明軍在這個時候就會放銃,而實際上八十步的時候鳥銃還很難穿透甲兵的鐵甲。
漫射的輕箭殺傷力並不高,被防箭棚擋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即便落入陣中,也被鐵甲攔了下來。如果是大隊人馬的集體漫射,或許還能造成數十人的傷亡,但只是十餘騎,實在太沒意義了。
這些騎兵很快衝進了五十步距離,這是明軍火銃的有效殺傷範圍。他們很清楚在這個距離上,身上的鐵甲也保護不了他們。但是他們更清楚,明軍的火銃沒有準頭,未必能命中他們這些疏散站位的騎兵。
有兩個膽子大的東虜騎兵,索性翻身下馬,換了步弓,張弓平射。
明軍還是沒有放銃。
“他們不會是沒有銃吧?”甲喇章京心中疑惑。他正要下令讓那些侍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