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福建就聽說了皇太子的功績,到京之後也知道了這個帝國由誰說了算,此刻的心情更是比上月覲見皇帝陛下時更為激盪。從會同館一路前往文華殿的路上,金應元都在腦中默背祖國從萬曆三十七年至今的悲慘遭遇,希望能夠大明切實的支援,而非一紙詔書。
“大夫,見了皇太子殿下千萬不能哭,一定要簡明扼要。卑職去查了‘十分鐘’,原來只是踱上不到一里路的光陰。”副使吉時逢緊跟金應元身後,低聲提醒。
金應元連連點頭,心中越發緊張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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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六 春來雨露寬如海(七)
朱慈烺第一眼看到金應元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外國人。在這個地域交流近乎為零的時代,每個地方的人除了口音不同,就連容貌體型都有特色。而這個琉球人卻長了一副標準的中原容貌,加上與大明完全一樣的朝服,就像是個普通的大明官員。
“殿下……”金應元趁著身前禮官不備,大步上前,跪倒在朱慈烺面前,匍匐磕頭,聲音哽咽。
禮官正要呵斥他的失禮,朱慈烺已經抬手製止了。
“好好說話。”朱慈烺的一邊緩步往前走,一邊說道。
金應元記起副使的勸誡,連忙跟上。不等他開口,朱慈烺已經搶先道:“爾國先王薨歿事,朝廷已經知之,我會讓禮臣再致弔文。”
金應元幾乎泣不成聲:“外臣拜謝殿下厚德。”
“琉球事我大約知道了些,但都是大明的翰林根據典籍整理出來的,恐怕與爾國實情有所出入。”朱慈烺道:“且先問你。”
“殿下請問,外臣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的表文裡說日本國薩摩藩侵佔爾國國土,擄虐百姓,囚禁國主,乃至於降爾國國王為國司,可有證據?”朱慈烺道。
金應元一愣,道:“殿下,此事千真萬確,但有一句虛言,管教外臣天打雷劈。”
禮官在一旁聽得臉色發白,乾咳一聲,示意在皇太子面前說這等狠話十分失禮。
朱慈烺沒有在意,繼續道:“我要的是證據,比如往來國書文移之類。他要佔據國土,總是要給你們一個說法吧,就是這個東西。”
“薩摩藩姓島津氏。的確發過這些文書。小國本不予理睬,他便派兵來打。”金應元恨恨道:“我國但修文化,不知武備,僅有國王護衛而已,雖奮勇抗戰,終於還是被其打敗。”
朱慈烺知道這也是東亞藩國的通病。重文輕武。
日本的國土面積決定了他們的戰爭潛力極小,因為戰爭潛力小,所以又決定了他們的戰術思維薄弱,除了速戰速決沒有其他選擇。這在戰爭大國——中國看來簡直不堪一擊,但日本總是能夠製造一些么蛾子,讓人意外地牙癢。
“這些文書派人送到大明來,否則我在聖天子和朝堂面前也不好說話。”朱慈烺道。
《春秋》作為儒生們的精神憲綱,對於“義戰”有明確的規定,強調“師出有名”。隨著時光的積累。非但儒生,就連平頭百姓也認為只有名正才能言順,如果只是強調琉球戰略位置重要,能夠獲得巨量的經貿利益……別說朝官不支援,就是百姓也不會認可,甚至連可能獲利的商人都會顧忌名聲而不敢貿然而動。
大明終究是一個文明世界,與東虜不同。
“遵命!”金應元聽了朱慈烺的話,大為振奮。這可是他第一次從明朝官方口中得到要干涉薩摩侵佔琉球的意思。只是按照大明以往的慣例。往往都是派下一紙詔書,讓雙方罷兵。這種詔書時而有用。比如琉球三山時代的終結就是因為太祖高皇帝的一紙詔書。但是對於如狼似虎,敢跟明軍廝殺的日本人而言,詔書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