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年的收益不多,不過我相信會逐年多上去的。”朱慈烺對吳、孫、蔣三位閣老道。
三位閣老面面相覷,心中琢磨著如何推辭這份分潤。
無論如何,天家給臣子分潤,這種事雖然在名義上是“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但真放在眼前還是有些駭人。
“蔣先生是知道海貿之利的,”朱慈烺若有所指,“南洋公司給諸位的又是乾股,先是不會虧,就算虧也不會從諸位手裡拿錢。放心吧。”
“殿下,”吳��沼詰潰�按聳虜煌住N業冉允槍�腋蟾ǎ�贍芪薰κ藶唬空餛癲皇僑夢冶睬奘巢話裁矗俊�
“你們為我穩定朝局,已經是大功了。”朱慈烺道:“我知道諸位未必贊同我復臺用兵,但這些日子朝政得以照規矩推行,異論之聲得以壓制,民心得以凝聚,這都是諸位先生的功勞,怎能說無功受祿?”朱慈烺沒想到送錢出去還得如此耐心開導。
他又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國家之利、官紳之利、百姓之利的問題。思來想去,我大明其實是兩頭窮。國家也窮,百姓也窮,惟獨富了官紳。所以我一旦對官紳勳戚這些人開刀,立刻就有錢了。”
三位閣輔臉上並無異色,果然是宦海老將。
“問題就在於官紳是不可能殺光的。”朱慈烺道:“我殺得了舊日的官紳,而我自己提拔起來的人又成了新的官紳。若是我動手再狠一些,別說下面的官,就是諸位先生也不肯跟我一起治理天下了。”
“殿下,官紳亦是民心。”吳��災齏葻R的認識給予肯定,的確害怕這位小爺鐵了心思要殺富濟貧。
“官紳要富,百姓要過活,朝廷要銀子,怎麼辦?我想只有內外兩個法子。”朱慈烺輕輕敲了敲桌面,加重語氣:“內裡,咱們互相妥協,誰都別吃獨食。官紳過好日子的同時,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讓朝廷有錢養兵,抵禦外辱,興修水利。對外,咱們也不能看著泰西人遠道而來搶咱們的利潤。”
說到這裡,朱慈烺再次望向蔣德璟,道:“蔣先生,我在福州收到一封很有意思的信函。”
蔣德璟面不改色,道:“請殿下明示。”
“是有人控告福全蔣氏仗著閣老之家,壟斷貿易,強買強賣。”朱慈烺笑道:“不知蔣先生是否知曉?”
“殿下明鑑,”蔣德璟臉上騰起一片紅雲:“臣耽於公務,久未與族中聯絡。定是宵小之輩借臣名義詐騙鄉里。臣家世代書香,子弟縱有不肖,也不至於此!”
朱慈烺隨意道:“我就是想說,真要發生了這種事也不稀罕。蔣先生家沒有,難保吳先生家沒有,說不定孫先生家也有……以後來了李閣老張閣老,誰能保證家裡人不揹著自己做些小買賣?”
“究其根本,其實就是一個念頭:利不嫌少,能多賺就多賺。”朱慈烺道:“鄉間小利尚且如此,放在汪汪大洋,百萬千萬兩的大利益,怎麼都沒人去取了呢?倒讓那些弗朗機人、紅毛夷千萬裡趕來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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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公司不叫臺灣公司,而叫南洋公司呢!
吳��潰骸暗釹攏�家暈�飧曬苫故遣桓酶�嫉人餃恕!彼��齏葻R面有不愉,連忙又道:“殿下洞悉萬里,自然知道我等官紳之家本有買賣。說起來其實已經分潤了朝廷用兵之利,焉能再分?豈非貪得無厭?”
“殿下既然希望朝中官員皆能矚目南洋,莫若將這半成的乾股分給各個部寺。”吳��潰骸懊磕甑姆趾烊氬克鹿�耍�涓韃抗儷だ裟浚�粗胺忠�T諡霸蠐寫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