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海微微思考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少主萬事小心。”
夜探康壽府
夜色濃重,空氣裡傳來淡淡的花木清新暗香,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掠過數間房屋頂上,然後輕飄飄的落了地,清媚在這裡逛了一大圈,幾處庭落都只有零星的幾盞燈燭,唯有這個院落,燈火通明,看樣子,雪衣應該在這邊。
奇怪的是這院落四周竟然沒有一個下人和侍衛,清媚輕輕擰起秀眉,這種情景著實讓她很是奇怪,按說弒君是大罪,可誅九族,然而這康壽王府除了門外有御林軍把守,在這院落裡,防守卻是松之又松,以雪衣的身手,完全可以逃出去。
然而京城中一點動靜也沒有,如果弒君刺客逃走了,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不管雪衣到底在不在這府裡,她必須要探上一探。
突然那亮著燈的一間屋子傳出了一名女子的聲音,清媚連忙屏住了呼吸,貓著腰慢慢的挪到了那窗戶之下,只聽得她聲音傲然,卻帶著一絲年輕女子特有的嬌美:“看來今天這局棋已成平局,若要繼續走下去,只怕到天亮也難分勝負。”
下棋?清媚皺起眉,也不知這女子是什麼人,竟然跑到這裡來下棋?
屋裡遲遲沒有動靜,清媚不由得疑惑起來,聽裡面的呼吸,應該是有兩個人,然而那另一人卻並不說話。
正覺得奇怪,卻聽得雪衣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公主棋藝出眾,存心相讓於我,否則雪衣早就輸了。”
原來他在這裡!
清媚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奇怪,被軟禁的人還有這麼好的待遇?竟然還有公主陪他下棋聊天?真是怪事。
她慢慢的探起身子,用舌尖慢慢潤溼那窗紙,然後湊上前去,只見雪衣一身素色白衣靜靜坐在棋盤之前,那棋盤上黑子白子落了一大片,看樣子正廝殺得激烈,然而他的思緒似乎並不在這棋盤之上,指尖挾著的棋子在空中頓了許久,才慢慢放了下去。
在他對面坐著一名華服錦衣的妙齡女子,看樣子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挾著棋子匆匆一放,然後笑著看向雪衣,礙於角度清媚看不清她的全貌,然而她看向雪衣的眼神卻是熾熱而濃冽。
對於她的熾熱眼神,雪衣卻似是視而不見,只是淡淡的禮貌與疏離,此時屋中並無下人,雪衣執起茶壺,卻發現壺中空空,早已滴水不剩。
“公主請稍坐,我去添些水來。”雪衣向她說道,然後站了起來,他穿著單薄的白衫,純白的衣料柔滑的垂落下來,行走之間輕輕搖擺,襯得他清俊眉目更加漆黑,美不勝收。
見他往這門邊越走越近,清媚不知此時該留還是該退,直到那門被開啟,雪衣邁出門外,只一個微微的側身,便看見了靠在窗邊的清媚。
若說起先清媚還有些躊躇,此時的她卻是真正的不知所措了,在倏然對上那雙漆黑得如同夜一般的眼眸之時,她的心裡竟突然有些慌亂,然後便是微微的窘迫,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或者就這樣一直躲在這裡,讓他假裝沒有看到她,再去給那公主添水去。
雪衣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輕輕的把門帶上了,卻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對立著,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清媚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得到他淺淺的呼吸。
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映著不遠處的宮燈,隱約有些莫名的情緒如同那火光一起跳動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清媚突然變得不確定起來,他的樣子,分明不像是被軟禁,既然這裡有公主,那麼這御林軍,定是那公主帶來的侍衛。或許她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裡,他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譏諷,原本想要救他出來的一腔熱忱,在他清冷得剔透的眸子裡似乎全數被澆滅,清媚甚至覺得自己能聽得見那些熱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