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蘇謐:“娘娘為何不跟隨著回宮呢?如今娘娘正是盛寵的時候,竟然要留在山裡,萬一皇上忘了您呢?”
“我選擇留在這裡,正是為了皇上的寵愛啊。”蘇謐笑了笑說道:“盛極必衰是天下所有事物的常理,我一直盛寵不衰,如今也已經數月了,而皇上不是那種長性子的人,數月的寵愛,足夠他厭倦一個女人了。就算是在我身上的關注時間長一些,感情真一些,不會有厭倦,但是熱情肯定也不如從前,而且馬上就是新人入宮,到時候,我的寵愛難免受到衝擊。”
“不如暫且離開宮廷,讓他在盛寵和眷戀的時候驟然失去,這樣才會存著一種熱切的思念。民間人們常說,‘小別勝新婚’就是這個道理。”蘇謐不無嘲諷地說道:“等寵愛衰落,想要再使用這一招可就沒有用處了。”
她將因為山間的細風吹散的劉海兒攏了攏,繼續說道:“另外也是為了這次刺客的事件避一避嫌。”
“這一次刺客的事情不是已經有結果了嗎?”覓青奇怪地問道。前幾天宮裡頭就已經傳來訊息,說是已經查明這一次的刺客是棟樑會的人所為。
“呵呵,這一次的刺客事件可是遠遠沒有結束呢,”蘇謐輕聲一笑,“王家故意拿棟樑會出來做擋箭牌,這一次又偏偏沒有除掉我們兩個,棋錯一招,只怕是要倒黴了。依照倪源的老謀深算,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如今朝堂上必然要掀起軒然大波了。”
“連自己的兒子都差一點喪命,倪源怎麼肯吃這樣的啞巴虧呢?王家既然想要把這件事嫁禍給棟樑會,他正好可以咬住這個不放了。聯絡到去年的時候,天香園刺客的事情,別忘了,當時棟樑會的刺客可是就隱藏在皇后娘娘召來的戲班子裡面啊。”蘇謐冷笑道:“只要他佈局巧妙,手段不落痕跡,有心人難免要想到些什麼,哼,私通敵國的組織,結交對大齊圖謀不軌的敵人,這樣的罪名足夠讓王家頭疼很久了。”
“可是……倪源只怕並不知道這一次的刺客是王家的手下吧?”覓青疑惑道:“萬一倪源真的以為是棟樑會的人呢?”
“無論他知不知道實情都一樣,只要他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就行。”蘇謐笑道:“而且……”
後面的話蘇謐沒有說出口,她認為倪源是會知道的。棟樑會與他為敵多年,只怕其中早就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他的臥底細作了,如何會不知道此事其實是與棟樑會無關的。然後只要稍微聯想,不難明白一切。
對於自己的敵人,蘇謐一直有著一種莫明其妙的自信,她始終覺得倪源這個人不是那樣的簡單,有時候,蘇謐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仇恨使得她把他看的太高了。
蘇謐甩開不找邊際的猜測,繼續說道:“如今的我不過是一隻小蝦米,卻偏偏作了這件事的中心,稍有不慎難免要被捲進去難以脫身,現在自然是要避一避風頭的好了。”
而且正可以安然地享受這樣的一段悠閒日子,蘇謐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清新自然的景色。枝頭上晶瑩的露珠折射著清晨的朝陽,在剛剛發出的嫩綠的葉子上輕輕地顫抖,搖搖欲墜,下面新開的小花潔白粉嫩,她格外的喜歡在這樣悠閒的時候時常依靠著迴廊,或者直接坐在草地上,看著柳樹上抽出的新芽,那嫩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就歡喜。自己疲憊地日子已經過得太久了,她早就厭倦了那些心計和暗算,煩膩了那些栽贓和陷害。正好那這一段時間來休息一下。山間的生活平凡而閒適,不用去虛情假意地做戲,去強顏歡笑地奉承,只是可惜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覓青猶豫了一會兒,又出言問道。
“不會太長時間的,不久就是太后她老人家的生辰了,任朝中的各部官員如何折騰,也不會鬧到太后的生辰上去。倪源也必然知道點到即止、見好就收的道理。一旦拖延到了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