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很堅強,現在才明白或許那只是自己愛得不夠深,或者該說,她對他們不是真的愛……
“真心,你沒事吧?”她的同事艾莉見她一整天像座雕像凝在辦公桌前,不禁趁空走過來,表達關懷。“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是嗎?”齊真心勉強振作,展顏強笑。“我臉色看起來真的很差嗎?”
“你已經連續好一陣子都是這種臉了。”艾莉毫不客氣地指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生病了嗎?”
“不是的,不是生病,只是……大概是我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你說失眠?”艾莉擔憂地挑眉。“你失眠多久了?問題很嚴重嗎?”
“沒事,應該還好。”齊真心不肯承認自己近日精神狀況很差。
“我看不對勁。”艾莉拉過另一張辦公椅,坐到她身邊。“以前你就算失戀,隔天也會馬上振作起來,罵人吼人還是像母老虎兇巴巴,最近卻活像只病貓,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你。”
“我不吼你們罵你們難道不好嗎?”齊真心苦笑。“就那麼喜歡看我發飆啊?”
“不是愛看你發飆,是你忽然不飆,大夥兒都覺得怪怪的。”艾莉嘆息。“真心,說真的,如果是身體有問題就別逞強了,請幾天病假老闆不會怪你的,健康要緊啊。”
這道理她也明白啊!只可惜她不是生理有病,而是心理有病,心病很難找到藥醫的……
齊真心自嘲地搖頭,轉開話題。“對了,新產品的宣傳企劃確定了嗎?”
“嗯,差不多了。”艾莉點頭。“上回那支廣告效果很不錯,廣告公司建議我們可以再找同一個導演來拍。”
“同個導演?”齊真心一震。“是指何燦宇?”
“是啊。”
“那他怎麼說?”答應了嗎?
“他拒絕了。”艾莉皺眉。“他說他不會再接我們公司的案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廣告公司說會再試試看說服他。”
“不用說服了。”齊真心黯然指示,一顆心往下沈,她很清楚何燦宇為什麼拒絕。“找別的導演拍吧,別為難人家了。”
“可是何導演在業界評價很不錯耶,又得過好幾次獎。”
“還是算了。”
“那好吧。”艾莉頗覺可惜。
齊真心無奈地閉了閉眸。她也覺得可惜,別人或許只是聽說關於他的風評,她卻是親眼見證他對工作的認真。
以後,他們或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在公事上合作了,就連私生活的交集恐怕也是從此陌路……
一念及此,齊真心的胸口再度糾結,憂愁在眼底凝晶。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午後,周世琛很難得在咖啡店的大門掛上“休息中”的牌子,不讓客人進來打擾,闢出私密空間與好友對談。
“什麼怎麼回事?”齊真心啜飲愛爾蘭咖啡,感覺那股在喉嚨灼燒的暖意——原本調配這種咖啡威士忌跟咖啡的比例大約得是一比五,但她卻硬是強迫周世琛多加了好幾匙威士忌。
與其說是在喝咖啡,不如說她是在借酒澆愁。
周世琛暗暗可惜他辛苦熬煮的好咖啡,如今全被過多的酒精糟蹋了。“你跟燦宇,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束冷戰?”
“誰說我跟他在冷戰了?”根本是他單方面不理她。齊真心癟嘴。“我們沒冷戰。”
“喔。”周世琛聳聳肩,不置可否。
齊真心抬頭望他,眸光閃爍。“燦宇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你希望他跟我說什麼?”他不答反問。
她一窒,懊惱地撇過臉。“沒事,不說就算了。”悶悶地繼續喝咖啡。
明明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