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那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況且當時你在那兒怒氣衝衝說要斷絕父子關係,我何必再添亂。這麼多年過去,你們不提,我也壓根想不起來。”榆老爺子笑呵呵。
“是什麼?”墨紫問。
“一幅祖爺爺親雕的版畫。”閩榆說道,“還是他年輕時候製作的,雖然算得上珍品,但要與他後來那些驚世之作相比,就顯得稚嫩了。再說,咱各房誰沒有幾件珍老爺子年輕時作的一些小玩意兒?這版畫原來掛在我書房裡,老五走的那天晚上,我發現它也不見了。問僕人,說老五拿了,我就想他可能特別喜歡,所以就罷了。”
“版畫刻的是什麼?”這就得追問了。
“山水畫,沒有題字,也沒說是哪兒,隨處可見的風景。”榆老爺子看墨紫緊張,“真沒什麼,小小一座山,山上幾棵樹,山下有條河。說實在的,珍祖最值錢的寶貝都讓敗家子賣掉了,剩下的既非精品也不珍貴,當成紀念留存下來。”
聽到這般“粗製濫造”的描述,墨紫不由好笑,“榆老爺子,您這是對祖爺爺成就的滿不在乎?”
閩榆搖手,“我的意思是,就算珍祖後來的技藝至今無人能超越,可當初他也經歷過一個新手的學習過程,並不是只要他制的東西就是寶,今後總有咱們的子孫可以趕過他。墨紫丫頭,你就有希望。”
“那幅版畫難道刻的就是鳴山?”元澄卻在推敲,“閩珍老祖宗是在五十歲閉得關,但並不代表他五十歲那年才得的材質。也可認為,他年輕時發現了一個洞,在裡面找到了珍貴的玉石,卻因為自己的技藝不夠,一直沒有動手製寶,直到晚年一切條件具備之後。”
好像接近了真相。
“可是,即使真如你所說,版畫中道出鳴山的方位,卻也被五郎拿走了,而且極有可能毀在大火之中。”賊人的注意力都在水淨珠上,誰會在意一幅普通的版畫?閩槡如此認為。
“如果我是他,知道這幅山水有蹊蹺,我會怎麼做?”元澄問著,看向墨紫。
他在問她。墨紫稍作思索,目光閃芒,“我會去那個地方,甚至為了探清秘密,在那裡安家落戶。”
宋縣
這麼複雜,又這麼簡單。
“可是,宋縣沒有叫鳴山的地方。”在金銀擔負著王子之名時,對玉陵管轄下各州縣誌和地理痛下過苦功。
“到底有沒有,去了才知道。”元澄篤悠悠一句話,引得墨紫相隨。
宋縣離塔江大營不過百里,如今劃在金銀的小小根據地中。一路已看不到大求人或傀儡玉陵軍橫衝直撞,更多是百姓開始重建家園的欣欣向榮。
快馬加鞭,不過一日夜,就到了當年爹孃隱世的小城。墨紫是穿的,當然不會有任何印象,可豆綠還能指著一兩家老字號的鋪面說眼熟。
金銀就笑墨紫,說她五歲還不如三歲,如今雖然聰明,小時候卻是個不開竅的。
此行只有他們四人,加上贊進華衣羅衣幾個一等一的高手,喬裝成普通商客。因為過了宋縣,就是大求人的地盤。光明正大浩浩蕩蕩進來打聽,難免讓大求人得到訊息。誰也沒忘了,大求二十萬人正在前來剿滅他們的路上,最多還有五日就要交鋒。
到城裡是大半夜,找了客棧投宿,第二日一起來就看到雙胞胎百兩千兩可愛的臉蛋,還有七兩沉沉的大叔面容。
七兩在大求與大部隊失散,卻是回去搬救兵了,後來到玉陵與金銀會合。他所率領的,金銀的銀兩軍團,為玉陵反抗軍的幾場勝利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至於百兩千兩的加入,讓這一行的氣氛徹底調了個兒,歡樂得緊,也讓他們看上去更像是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
“應該就在樹林的後面。”墨紫在馬上看完地圖,又看眼前一片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