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拉著墨紫就走。
“什麼打算還會毀了奶奶一輩子?”留意到白荷叫回裘三娘姑娘,墨紫笑道,“你一聲聲叫姑娘姑娘的,不怕姑爺聽到不喜歡?”
白荷腳下生風,“哪還顧得那許多小衣沒跟你說麼?”
這時候,小衣已經不見了,也許在某棵樹上蹲著。
“她不愛說話,只說你找我有急事,拉著我就上馬。”不過,墨紫猜到跟裘三娘有點關係。畢竟除了她以外,其他丫頭是很忠心耿耿的,不太會因為她們自己的事那麼急找她。
“就昨夜裡,奶奶無聊,便讓我們陪著她去望秋樓。吃飯時還好好的,跟琴姑姑說塵娘是個寶,還誇岑二經營得好,也誇你來著。說沒有你,望秋樓也成不了氣候。”白荷說道。
墨紫一聽便說,“奶奶喝酒了吧?”裘三孃的酒量比她好,不過喝多了就話多,而且還十分肉麻兮兮。
“喝了。就是幾壺波斯來的葡萄酒,那東西甜mimi的,又沒什麼酒勁。”白荷是個十全十美的大丫環,跟主子出去玩,從來都不會鬆懈自己的職責,“再說,奶奶雖然喝了酒就愛說話,每次酒醒後就不記得了。可今早一起身,昨晚上玩笑的話,記得真真的。”
“到底說什麼了?難不成是想問蕭三郎要休書?”墨紫隨口一說。
白荷眸子睜圓,“你怎麼知道?”
真的?墨紫眼眸也睜了睜,老實回答,“我說說罷了,不認真的。”
白荷繞是脾氣好,也忍不住衝她翻翻眼,“你呀,什麼時候成烏鴉嘴了?”
“前些日子我養傷時,不是還挺好的?”
蕭三請幾個知交好友來,裘三娘還作為女主人出面招待,兩人一起得了郎才女貌的美譽。就墨紫來看,蕭三自己狂狷,好友也各有特色,不像時下那種禮教衛道士,讀聖賢書又看不起女人,對裘三孃的多才多藝給予高度肯定。
她以為蕭三在裘三孃的心中應該加了分才對,怎麼出去三日,不但止步不前,還到了要休書這麼嚴重的地步?
進了裘三孃的屋子,便聽到紅梅正勸得苦口婆心,說這麼鬧開來,休書要不著,倒在長輩面前失了寵,千萬不能衝動,事事該考慮周到才是。
沒聽見裘三娘說話,墨紫進去一瞧,原來這位大小姐正在桌前奮筆疾書。一旁的綠菊,磨墨有點戰戰兢兢。
“奶奶這是準備要不到休書,就自己給姑爺寫一封休書,是不是?”面對束手無策的眾姐妹,唯她還能開得出玩笑。
裘三娘抬頭,衝她笑得奼紫嫣紅,眼兒對三大丫頭轉了個圈,“居然把你叫回來了。也好,幫我看看措辭如何,免得失禮於人。”
紅梅一拍額頭,“我的好奶奶,休書這東西本身就是失禮於人,便是提筆寫,都錯錯錯了。”
這位,比當初不知活躍多少,墨紫心裡暗笑。
“就許他蕭三寫,不許我裘三寫?咱們女子,就天生是等休書的命?”裘三娘擱筆,開始吹乾墨跡。
“則天大帝曾許太平公主休駙馬,民間亦有夫妻和離。”墨紫上前,真去看裘三娘寫得什麼。休書二字雖然沒寫,內容八九不離十。不過,男子休書有七出作依據,而裘三娘這封的關鍵在於八個字——貌合神離,同床異夢。
“奶奶,這同床異夢四字不妥。你跟姑爺沒同過床吧?依我看,不如說貌合神離,情淡如水,比較貼切。”她不但真看,還真挑毛病。
白荷哀叫,一聲姑娘,一聲墨紫。
綠菊緋紅著臉,指著墨紫,說不出話來。
紅梅算是求知若渴型,細細想,又佩服墨紫的聰慧一次。
“這個好。”裘三娘率性把紙揉成團,往桌下一扔,又叫綠菊磨墨。
“奶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