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家開的?”臭魚馬上敲起筷子,“墨哥,贊進,阿松在此,咱們今日不大吃大喝可對不起自己啊”一副要吃白食的貪心模樣。
贊進這天出來,都沒怎麼說話,更別說嘮叨了,終於開了一次口,“他現在是阿松,又不是松少爺。”
墨紫笑著說道:“不錯,阿松是船工,哪裡付得起酒錢?除非上臺摸木去。”
閩松見三人嘻嘻哈哈笑自己,乾脆把心一橫,豁出去了,“跟著墨哥來的,哪有我露臉的份。要摸木頭,也是墨哥去。”讓本家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墨紫的本事,他們以後便明白。
“我沒本事矇眼猜木頭,不上去丟人現眼。”墨紫歪頭側臉看臺上那個漢子,聽周圍人的呼聲,“哦,猜對第三個。我說,今日這木心樓要讓人免費喝酒了。”
“要我說,那倒未必。”身後才起笑聲,人已經到了墨紫面前,“松少爺,難得見你帶朋友來。”
閩松咧咧嘴,既然說是朋友,那就裝糊塗認了,“孫掌櫃這麼忙,不用特意過來招呼我。”
孫掌櫃三十出頭的精明樣,搓著手,說道,“咱本家的少爺來,我怎麼能不問個好?松少爺,今日山中獵戶送來不少野味,給你做上一桌,嚐嚐鮮?前兩天老爺子來買木料,在我這兒吃得飯,當時沒瞧見你,我還問了老爺子。老爺子說,松少爺拜了個好師傅,正學藝呢。”
閩松聽到野味一桌,本來不自覺要點頭的。結果,孫掌櫃後面的話讓他有些尷尬,哼了兩聲,含糊不清地混過去。
偏這位掌櫃話還不少,“松少爺,過幾日我要跟老爺子回本家交賬本,有沒有話或信要我帶給五老爺和五夫人,還有樺少爺,楓少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閩松淡淡說沒有。
臭魚是個愛開玩笑的,見閩松左閃右避,就非跟他對著幹,“這位孫掌櫃,你要見了阿松的爹孃,就說他雖然吃不了苦偷跑過一次,不過還算浪子回頭及時,他師傅已經原諒他了。今後,一定會努力學藝,不學成絕不回家,也不娶媳婦。”
墨紫對最後一句話忍俊不止,假裝撐個手看人猜木,其實是擋住笑意。
孫掌櫃聽了臭魚那些話,愣住,眼珠子在他們身上打轉,心想,松少爺的新朋友市井味兒這麼重,是不是要對閩榆老爺子知會一聲,免得前途無量的閩家子孫讓人帶壞了。
閩松重咳兩下,“孫掌櫃,你別聽他胡說。見到我爹孃,就說我一切都好,等過年時就回去瞧他們。至於我那兩個弟弟,你不用說什麼。”
孫掌櫃有點狐疑,但少主子說的話不得不聽,連忙說是。
“點菜別問我,今日不是我請客,你問她。”閩松用食指對準墨紫。
孫掌櫃更奇怪了。閩家的人來這裡,倒也不是任吃任喝,要上一本里賬。不過,只要開銷合理,不會有人追查不休。但閩松來,居然讓別人請客?這是平日大方的松少爺嗎?
墨紫可不管孫掌櫃奇怪不奇怪,點了些實惠的菜,湯不要了,再多叫了兩盅酒。
“松少爺,再跟你說一聲,曾老闆今日也在咱們這兒吃飯,你若想打招呼——”為了給自家少爺積累人望,孫掌櫃十分盡心。
“不必,我們吃完就走。你也別跟曾老闆提了。”閩松對姓曾的沒什麼好感,是個愛貪小便宜,唯利是圖的人。
孫掌櫃退了下去。
這說話的功夫,摸木的漢子猜錯了,沮喪下臺。
“阿松,為何你們的酒樓要放上這樣一個規矩呢?”純屬招攬客人麼?她看著不太像。
“年代太久了,我也不清楚。到今天,也就是你們說的,圖個熱鬧,引人注意罷了。不過,摸木這種事,完全憑運氣。別說免一頓的錢,便是酒錢都很少有人免過。我說,早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