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看觀眾們有的急得站起來,便道,“是不是你,已經無所謂。橫豎,我是大求各族族長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不能為大求所用,不如殺了痛快。烏延朅,你到今天還不明白嗎?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你倚仗的那些人容不下我,而我也容不下你的後宮,這兩種矛盾水火難存。不要說你對我情有獨鍾,其他女人只是擺設。擺設,會跟你滾床單麼?擺設,會跟你生孩子麼?你不懂我要什麼,覺得我善妒小氣,那就是你我完全不能達成共識。所以,我退出,我放棄。你別再苦苦相逼,江山也好,美人也好,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干涉你。好了,趕緊,把最後一箭射完。不然,人家當我倆開新春茶會,嘮叨個沒完。”
到最後的全現代語版,讓烏延朅張口結舌,“你……怎麼……變成了這樣?”滾床單,生孩子,這種話不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該說出來的。
“……”看到魏佳蕭維過來,墨紫迅速來一句,“我是鬼魂附體,原來那個墨紫死了。”
她這麼說,雖然是真切的大實話,烏延朅自然不可能相信。
“怎地第三箭遲遲不出?”魏佳問道。
烏延朅手上一用力,箭尾便折了。
墨紫看在眼裡,對魏佳說,“那位大人的箭好像斷了,這能不能算是第三箭未中?”
烏延朅立時雙眼圓睜,她是真無情了?
蕭維打量著兩人,先看墨紫,又看烏延朅,“三箭已罄,我去請可那大人來看。”
“不必”烏延朅並非池中之物,斷箭在手,弓拉飽弦,牙關緊咬,“我就以此箭來射,姑娘小心了,我可不會隨意放棄。”
一語雙關。而那斷箭雖然沒有尾翎,其勢竟似難擋。
墨紫不動。雖有心,箭卻殘,後繼無力,不放棄也是枉然。
箭,果然偏了。偏了很遠,一頭紮在泥濘中。
魏佳揮動雙拳,毫不吝嗇一大聲好。蕭維鬆了口氣,面上浮現微笑。
大周看席那邊得了確切訊息,歡呼聲頓高。因為不管墨紫的箭術如何,至少平局可保。
墨紫走到烏延朅面前,將鬥帽送過去,“到我了。”
烏延朅不接,直直看著她。
久到連魏佳都察覺不對,故意咳嗽兩聲,“尊使可是近瞧著我大周貴女貌美,一時神魂飛了?”
烏延朅這才伸手拿過帽去,“她是你們大周的貴女麼?”
墨紫蹙眉,他若翻她的老底,那就別怪她不客氣揭穿他的身份。
“她不但大方貌美,而且心思敏捷,身體靈巧,實不像你們大周嬌寵柔弱的女兒姿態,還遠勝我大求之女。”烏延朅往圈裡走,“若非我未能射下其鈴,願為我王求娶之。”
魏佳吃了驚,掉轉頭來看墨紫,悄聲對蕭維說,“我雖然承認她好看,不過,倒不見得很吸引人。女子,當如蕭明柔,纖弱可憐又可愛,仰賴丈夫為天,留在後宅打理家務。她這般聰慧黠靈的,又很能跑跳的,哪招男子憐惜?”
大周教化下,男子多如是。西南甚至開始有小腳金蓮,連路都走不了,卻惹狂風浪蝶。
“憐惜是喜歡嗎?”
“憐惜,會讓你牽腸掛肚,寢食難安,非她不可嗎?”
蕭維連提兩問後,自己懊惱失言。
魏佳拍拍蕭維的肩,“白羽,你想多了。不就是女人嘛。憑你我兄弟這般人才,唾手可得,何必非要自尋不痛快,找那難採的刺兒花。”他雖然勸,卻沒把蕭維和墨紫放到一塊兒聯想。
蕭維隨聲附和兩聲。
墨紫沒聽那兩人交頭接耳說什麼,拿過宮女遞來的弓,將箭筒系在腰上,彈了幾下弦。她有多久沒玩過射鈴了?五年,也許更遠。
教她射箭的,是烏延朅。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