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不再說了,轉身走出去,卻在門口看到女兒月瑩端了茶點來,老眼微微一斂。
“瑩兒,王入上都後可召你侍寢?”
大求男女風氣開放,合則歡,不合則散。除了正妻需要迎娶之禮,便是貴女,如果當人側妻妾室,騎匹馬進婆家就算嫁人了。月瑩此次隨他出使大周,本意確實來見識的。畢竟湘兒已經貴為皇妃,可那一族便是再送女入宮,他也不曾打算讓瑩兒去。因為,他知道這姐妹倆處得很糟。
然而,他沒想到瑩兒對王早存了心。出發沒多久,瑩兒就趁王酒醉投懷送抱,已有夫妻之實。當時瑩兒說只是戲耍,讓他不必為她出面,可是除夕之後,她突然改了主意,請他將可那家另一個入宮的名額留給她。手心手背都是肉,只希望姐妹倆能以大局為重。
“他眼裡心裡只有宋姐姐,哪還有多餘的情意?不過,女兒不怪。此時爭風吃醋,無非惹人嫌。爹爹也不要說宋姐姐的不好,她身懷異能,還有造船絕技。湘兒姐姐雖學得一二,不過皮毛,實難同她相提並論。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何必為此等小事壞了王的心情,影響到大求大業呢?”月瑩乖巧地勸道。
可那想了想,點點頭贊她,“這點上,你比你姐姐聰明些。她有時做事太過急躁,倒像極了我的壞毛病。瑩兒,為父會送你入宮,你準備著吧。”
月瑩雙眸綻放異彩,對父親盈盈一福,“謝父親成全。”
等可那走了,月瑩進烏延房內,見他正對著一把破舊梳子發呆,轉念就知是宋墨紫的舊物。於是,故意弄響腳步聲。
烏延看了她一眼,將梳子收進懷裡,“不用再端什麼進來了,我不吃。”
月瑩也不勸,嗯了一聲,細柳腰往回擰,彷彿自言自語,“宋姐姐不肯回到王身邊來,多半因為她父兄讓人害死,還有人追殺她和妹妹。我們這裡面有人處心積慮至她於死地,換了我,也不願回來。”
“月瑩,你知道些什麼?”烏延將她叫回來。
“我知道得不多,對方身份高貴,弄不好說我捏造,不顧情份殺我滅口。”月瑩暗暗一笑,回過頭來卻是正經神色。
“孤護著你,誰敢動手?”烏延是個心機很重的人,他並不相信月瑩,但還是要聽一聽。
“不用我直說。我只問,呼威是誰介紹給王的?”呼威瞞報墨紫的下落,月瑩由父親那兒得知,“我再問,除了王,還有誰知道您和宋家父子之間的密信所在?”
“是……湘兒。”烏延瞬時皺起眉來。
“呃?這第一問是我姐不錯,這第二問我卻半點不知。”月瑩假裝驚呼,撲通跪下,“我只是提醒王上兩處疑點罷了,並沒有惡意中傷我姐姐的意思。”
烏延心情極差,對月瑩說,“此事對任何人不可說,你出去吧。”
月瑩連忙說是,起身退了出去。
宋墨紫說,王者之情不可勉強,只能順水推舟,綿裡藏針,表面無求無為,漸漸便得到一切。月瑩想,她是對的。王后之位,若宋墨紫不要,自己來坐,氣氣她那個驕傲的好姐姐。
有人翻窗進來,烏延望著那團黑影,“他們事情辦得如何?”
“王,他們都被殺了,一個不留。”影子有些抖顫。
“被誰殺了?墨紫?”不可能,她不可能下手殺人,他都算好了的,此局只在毀她之名。
“不知。宋小姐被追殺時,遇到一文一武雙官,是我們未料到的變數。還有——”那黑影在行動中為鷹眼,只負責報信。“王是否又多派了兩個人?此二人也用弓箭,可是箭箭往宋小姐要害。若不是那文官替她擋下一箭,恐怕就沒命了。”
“我不曾加派人手”烏延捏拳往桌上重重一敲,面色陰沉,“竟敢屢次要殺她,甚至還混在我的人裡。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