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教育人了麼?
何元菱只覺得這個姿勢挺舒服的。又看著您那張嫵媚的俊臉,奴婢也挺享受的,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不能。皇帝大人絲毫沒有感覺到此事極為浪漫柔情,他滿腦子繪畫藝術,這輩子還沒當過誰的老師。仁秀雖然離得近,但仁秀從來都垂著腦袋,畫都不敢看,別說學了。
至於仁秀那張胖臉……
皇帝大人不得不說,也的確沒啥創作的慾望。
但何宮女的臉就不一樣了。清秀、潔白、如雪般晶瑩剔透,每一寸都光若可鑑。除了臉頰微紅、以及眼圈略黑之外,完全挑不出任何缺點。
這回輪到何元菱覺得涼涼的。
秦栩君從她眉骨起筆,畫了一朵碩大的桃花,將她半邊黑眼圈盡數遮住,靈動的眼睛彷彿顫動的花蕊,另有桃枝與數朵細小的桃花,延伸到左頰。
收筆。秦栩君望著她,幽幽地道:「真美……」
何元菱卻煞風景地問:「皇上說的人還是花?」
秦栩君臉一紅,轉身過去擱筆,掩飾了剎那間的蕩漾,卻還是低聲答道:「都好看。」
鏡前,一雙「桃花妝」,何元菱終於承認:「皇上畫得果然好看啊。如此一比,奴婢畫的就遜色太多了。」
秦栩君卻不說話,若有所思地望著鏡中的身影。
半晌,秦栩君道:「回頭一洗臉,卻沒了。畫畫可以留存些美好,僅此而已。」
何元菱轉過頭:「世人眼睛所見美好,變成記憶,也是可以留存的。」
「記憶就因人而宜了。有人記得住,有人卻不一定了……」
咦,是在內涵誰嗎?知道你記憶好,但也不要以為我就記不住啊。這桃花妝,能記一輩子的。
突然,何元菱心中一動,立即抓住機會。
「皇上會做關於未來的夢嗎?」
「朕很少做夢。偶爾有關於未來的夢,也很模糊。」
秦栩君不敢多說,畢竟不久
前剛剛夢見過何宮女。
何元菱笑道:「奴婢卻經常夢見未來。在未來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記錄,不僅是書,不僅是畫。當人們思念某個人,某個時刻,就可以透過一個小匣子,重溫到那個時刻。」
秦栩君突然想起何元菱的異能,興奮起來:「何宮女不是有異能嗎?下回夢見那個小匣子,將它傳到身邊,讓朕開開眼界?」
何元菱不由揚眉:「哪有這麼神奇,上回不是說的麼,要想啥就有啥,奴婢早就天天夢金銀財寶去了。便是家裡有的,也不是輕易就能夢見。」
她嘆道:「說來也是好生奇怪。奴婢常常做夢,夢見和過去的人說話,和未來的人說話,可進宮這麼久,就是沒有夢見過奶奶和弟弟。奴婢若夢見他們,定要問問他們現在過得好不好。」
秦栩君不由出了神,低聲道:「朕若做夢,都不知想夢見誰。」
「自然是皇上的親人。比如,您的母妃、您的父皇……」何元菱望著他的反應。
秦栩君想了想,還是搖頭:「朕沒有什麼想和他們說。」
何元菱道:「奴婢卻知道了。極親近的人,反而不會常常夢見,那些隔了十萬八千里的人,倒會無緣無故地入夢來。」
「哪有……」秦栩君不由反駁。
「咦?皇上不是沒夢見過親近的人嗎?」何元菱好奇。
秦栩君訥訥,還要顯得自己理直氣壯:「朕固然沒夢見過親近的人,十萬八千里的人,卻也沒夢見過。」
「那奴婢不一樣。」何元菱樂了,「奴婢還夢見過先帝呢。」
「先帝?」秦栩君來了興致,「他們跟你說什麼,也是玩什麼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