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決定,立刻落井下石。
喬敬軒雖然在何元菱一事上吃了癟,但作為一名官場老手,恢復能力是很強的。眼下已經恢復了八成不要臉的功力,做出仗義執言的樣子。
「皇上英明!在其位、謀其政。不能在其位的,就該讓賢,朝廷的每一文錢,都要花得有名目。」
秦栩君點頭,表示對喬愛卿的這番話十分欣賞。
「他又沒有革職,倒還得養著。再找個尚書也是麻煩,不如把徐瑞叫回來,就不用花兩份錢了。」
「叫回來?」喬敬軒傻了。
從昨天到今天,他對弘暉皇帝的思路都沒有摸清過。有時候看著他極為清晰有條理,以為他是個天降英才;有時候看著他又極為隨意任性,簡直像個小孩子。
他們不是沒想過如何處置徐瑞。
但徐瑞極清廉穩妥,一點兒把柄抓不到
。其弟的事兒,算是徐瑞其一可以被垢病之處,卻也輪不上革職,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思過的名頭。
喬敬軒和程博簡預想過好幾次,皇上會如何處置徐瑞。就連起復徐瑞的理由都替皇上想了不下十種,每一種他們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應對。
唯獨沒有替朝廷省錢這個選項。
不想花兩份俸祿,所以把徐瑞叫回來繼續當尚書。這麼匪夷所思的理由,虧皇帝想得出來。
喬敬軒與程博簡對視一眼,喬敬軒就明白,自己還得再替恩師扛一扛。便道:「皇上,回頭機樞處擬好復職公文,送往徐尚書府上。」
程博簡立即送來滿意的目光。
昨晚上談玉海進宮,立即就有人告了密,程博簡想來想去,終於想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這位少年皇帝,要讓自己的親政變得「名正言順」,最需要依靠的,便是禮儀。
只要在禮儀上師出有名,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只可惜,禮部一直和程博簡不貼心,好不容易安插了人進去,也不過到了右侍郎,終於比左侍郎談玉海還要矮一截,就算花大力氣搞下了徐瑞,也沒法再一鼓作氣搞掉談玉海。
昨晚上程博簡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談玉海強行黑掉。
可惜,安插的人手在談玉海兩裡外的必經之路上等了一宿,也沒等著談玉海回府。今天一早,卻在早朝上見到了神色如常的談玉海。
說實話,程博簡根本沒有料想到,是皇帝留談玉海在宮裡住了一宿。他想到的是,莫非談玉海在京城哪裡還有個相好?昨晚上沒回府,是住相好那裡去了?
反正人手都安排了,搞不到談玉海,今天搞搞徐瑞也好啊。
喬敬軒這小子,腦子的確機靈。但凡從這兒一出去,機樞處遞個暗令出去,便輕而易舉,還一點兒都不會和皇帝起齟齬。
哪知道,程博簡滿意的眼神還沒收回去,弘暉皇帝已經不緊不慢地開口。
「之前有免職公文嗎?復什麼職,多此一舉。直接叫他過來,朕正有事問他。」
叫他過來?現在?
喬敬軒和程博簡傻眼了。
皇帝陛下你這就不對了,你把程式安排得這麼緊鑼密鼓的,還給不給人家機會搞小動作了?
程
博簡的眼色遞給了聶聞中。指望關鍵時刻,聶聞中也出來幫個腔,好讓皇帝收回成命。可聶聞中是哪個籠子裡的狐狸,程太師您是忘了嗎?
聶聞中的視線直直地盯著自己的腳尖,那雙糟糠妻做的朝靴,今天怎麼越看越可愛呢,選料很講究啊,做工也很精緻啊。
嗯,從沒有發現夫人的手藝這麼好呢,真是一雙好鞋啊。
就是不接程博簡的眼神。
程博簡氣個半死,卻又不能發作。不過他倒也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