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還好吧,剛才探馬跑回來的時候,真是嚇死咱家了。”
黃石疑惑地看了賀寶刀一眼,後者笑著說:“剛才探馬飛奔回來,說戰況很激烈,大人的本部有被消滅的危險。”賀寶刀笑笑補充說:“可是某有信心,我救火營的軍隊,絕對不會被消滅的。”
探馬報告這裡發生激戰後,明軍立刻就退出了攻城戰,但是炮兵移動速度較慢,所以賀寶刀指揮馬隊一直掩護炮兵和輔兵撤退到安全距離,其後才去追步隊,所以兩者幾乎是同時到達。
黃石問明白以後也淡然一笑,對吳穆說道:“賀遊擊說得好,我救火營決不會被消滅,只可能是被耗盡。”
“大人,糧庫的建奴放火了,然後就一股腦全逃走了。”一個探馬飛馬趕來彙報。
“嗯,本該如此。”黃石笑得更輕鬆了,後金五百戰兵,六百餘輔兵,硬是吃不掉明軍四百兵的一個步隊,還精銳盡喪,戰兵損失慘重,自然是肝膽俱裂。
很快救護營的女兵趕到,她們開始救護傷兵,吳穆此時正盯著黃石的身體左側看,忽然問道:“黃將軍的左臂怎麼了?”
“我的左臂怎麼了?”黃石莫名其妙地側頭去看,嗯,軍服的腕口上似乎有血正流出來,再一發力,左臂竟然已經抬不起來了,從上臂傳來的劇痛讓他啊的一聲叫出口。
“救護兵。”賀寶刀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救護兵這個名字也是黃石起的。
臂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了下來,黃石早就忘了左上臂捱過這麼重的一下,臂甲被剁得深深內陷,觸目驚心地緊箍在肉裡,鱗片也都倒折刺入了內襯,如果不是他的鎧甲好,估計這胳膊就不在了。
“大人,您的骨頭好像傷了。”
女兵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讓黃石胸中也湧出了一股豪情,他笑著看了看腫得一塌糊塗的左上臂,沒有變形說明也就是骨裂了:“幫我捆好吧。”黃石微笑著彷彿一點兒也不疼,他還沒有忘記加上一句:“謝謝。”
救護兵拿烙鐵和鹽給傷口消毒的時候,黃石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但是既然有女性在側,他也硬撐著強顏歡笑,用臉上的皮肉拼命擠出一個沒什麼的表情,這個救護兵估計是因為他的身份,幹得還格外仔細,這真讓黃石痛不欲生。
“黃將軍浴血殺敵,真是猛將啊。”幸好有吳穆在一邊嘮嗑,注意力還能被分散些去。
不過這句恭維黃石並不是很以為然,他覺得一個將軍如果被逼得要自己抽刀,那就已經不是一個好將軍了,而黃石記得這已經是第二次被逼到這般田地,他只希望不會有第三次:“吳公公,這次的奏章,還要麻煩您寫了。”
“沒問題,包在咱家身上。”吳穆每次得意地時候,聲調就會特別的尖銳。
“下一步該怎麼辦?”賀寶刀又插嘴了。
“下一步……嘶……”黃石剛要說就感覺左臂又是一陣劇痛傳來,那個狠毒的女人開始縫針了,他一陣呲牙咧嘴地倒抽冷氣,硬是把喊叫壓回了肚子裡,跟著強笑道:“我軍損失……嘶……也不小,傷員……嘶……也很多,還是要立刻——回——去!”咬著後槽牙總算是一口氣把最後一句話完整地說完了。
接下來黃石故作思索狀,一直忍耐到救護兵開始綁夾板才悠然地開口繼續:“後天開始就不安全了,所以明天傍晚前出海是一定不能耽誤的,但是走以前我們要去一趟蓋州,既然要羞辱建奴,那就要做得盡善盡美。”
明軍行進到蓋州城下,逃回來的後金守軍緊閉四門,如臨大敵地站在城樓上,輕傷的戰兵也都披甲登城,女真婦孺也都發給了武器,還動員了城內的漢族百姓進行土木工作。
黃石一馬當先,在蓋州南門通向復州的大道上站穩,在城上目瞪口呆的後金軍的注視中,解開褲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