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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選秀節目。你要出場的身份是民族歌手,所以需要穿那套苗裝。”
白黎唯一的優點的大概就是不該廢話的時候就不廢話。
所以在他不動聲色地穿好那套在任何人看來都跟一團亂麻似的衣服的時候,宋凱文也剛好整理完了自己的形象,收拾好該帶的東西,然後隨手從衣櫃裡拿了件毛呢大衣給他披上。
雖然白黎真誠地表示自己不怕冷。
真的。
打小老子連出個疹子染個風寒都沒得過。
但經紀人先生就是有這種老媽子一樣的自覺。
可以出門了。
今天白黎跟他的經紀人的行程也很趕,電話裡林紅咆哮著告訴他們十分鐘內到電視臺,絲毫不提這會兒正是上班的高峰,c城的車堵到可以塞滿整個高架。
幸好宋凱文的公寓坐落在電視臺的不遠處,就算是步行只要挑戰一下人體極限跑得快一點也能在十分鐘內趕到。
一路上從宋凱文口中得知他所要上的節目的背景細節。
這是他們這邊地方臺選秀節目,叫做《新之聲》。上節目的選手都是些在娛樂圈稍稍有些水花,但卻透明得從來不被人記住的小歌手。節目形式不算新穎,電視臺也沒有錢請多有名氣的腕兒來做評審。
在這各種秀滿天飛,隨手換個臺都能看到女評審哭得涕淚橫流的世道里,離開當地,知名度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
唯一可以力挽狂瀾地拯救那慘不忍睹收視率的是一個叫做挑戰者之夜的環節。
在這個環節裡節目組會找來一些名不見經傳,但是很有噱頭的歌手,比如為了某某歌手在電視臺前長跪不起三天三夜的鐵桿粉絲,某某一身患白血病晚期只求圓一電視夢的心靈歌手。
這些人先不管他們的事蹟是真是假,都必須要靠自身的實力來跟現場選手打對臺戰,贏了,節目組將實現他一個願望;輸了,也只能黯然退場。
這個環節裡通常故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每每都會賺上幾滴觀眾的眼淚。
實在很得茶餘飯後婆婆媽媽們的歡心。
今天本來安排的挑戰者是個平平無奇來城市打拼的農村打工仔,離家八年經歷大起大落最後千金散盡只剩下最初的那一點夢想(節目組語)。打算唱完這一場就回老家見老孃去的,沒成想唱之前他老家的老孃忽然急病。
挑戰者當時就放了整個節目組鴿子,擱了電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
只剩下一個小時準備時間,現在上哪找個站的上臺面的挑戰選手?
導演捂著自己由於頂著大山一樣的鴨梨而越發偏向地中海的光亮腦門,挺著大肚腩中氣十足地暴吼道:“快給我找個能上場的人來!!!”
無處不在現場擔任形象指導的林紅立馬化身小天使,湊到導演跟前來:“我這兒有個歌手,少數名族自帶服裝,十分鐘內能趕到。”
然後,白黎跟宋凱文就來了。
當裹著毛呢大衣的白黎往節目總導演面前一站,這個胖乎乎小寸板一副金三胖模樣的中年男人斜睨了他一眼,跟老佛爺一樣懶洋洋地開了金口:“唱兩句。”
白黎一張嘴:“&;¥¥#%%………………!”
眾人:“……”
曲調流暢入耳,聲音時而渾厚時而婉轉,*處的爆發力也足夠讓人眼前一亮,只是這唱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黎:“我老家的山歌。”
總導演:“……待會上場換個流行歌曲,不然我們這邊臨時沒辦法配伴奏。”節目組窮,沒辦法。
現場工作人員聽了剛才那一段,鼓著掌走過來:“待會你唱什麼歌?”
白黎:“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