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一本正經地道:“演盲人,可不單單只是亂摸哦。”
話題忽然上升了一個高度,不過看到錄製時間差不多了,氣氛也十分融洽,主持人隨便哈拉了幾句就圓滿地結束了今天的錄製。
然後包括甜心在內的其他電臺工作人員,就眼睜睜地看著白黎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自己站起身來,就跟身上其他地方長了一雙眼睛似的,連一個地方都沒有磕碰到就那樣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錄音棚。
直到他快要走出門口,才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彎下腰在門邊摸了兩把,抓起他在進門時就擱在那裡的一根嶄新的盲人柺杖。
非常裝模作樣地把它杵了起來,在地面上敲敲打打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了很久,才有人小聲地問出聲來:“他不會真的是個瞎子吧……”
白黎眼睛當然沒有瞎。
能讓他這麼遊刃有餘地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表現得跟一般人行為無二的根本原因,其實是他使了一種改良版本的叫‘千絲’的功夫。
這本是聖教弟子一套用來牽制敵人的招數,牽絲籠海,地網天羅。
白黎把它稍稍修改了一下,將施展招數時使用的無比堅韌的毒絲換成細小到無法用肉眼看見的纖絲。
雖然靠這一招只能摸清身邊的一點點範圍。
但用到扮演這個盲人角色上就綽綽有餘了。
這些天早就領教到白黎這種特殊武藝的宋凱文這會兒就相當放心地把他扔在了錄音棚裡,自己則見縫插針地去找電臺高層打個招呼。
當白黎就跟個真的盲人一樣敲著柺杖走出電臺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溫暖日光揮灑在他被矇眼布罩得只剩下三分之二面積的秀氣臉龐上。
忽然,他感到身後有人靠近。
十步……八步……五步……當那個人靠近他到只有一步之遙時,白黎微微側了下頭,露出一截被陽光曬得格外白皙漂亮的脖頸:“邵鈞天?”
很久沒被人如此理直氣壯地稱呼全名的邵大老闆輕笑一聲,低沉磁性的嗓音隱隱帶著愉悅:“你怎麼知道是我?”
白黎抬手掀開黑布的衣角,露了個小小的餘光有點賊兮兮地打量著像棵參天大樹一樣出現在他身後的英俊男人。
唉,我能說是嗅到了滿滿的大爺味兒嗎?
第二十章 :書房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此時此刻籠罩在白黎上方的男人微微低著頭,將自己的整張俊臉暴露在少年的視線當中。
而白黎自然是相當不給面子的,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馬上就把黑布蒙了回去。
眼前又陷入黑暗。
雖然是完全無法以目光接觸到男人的姿態,但他依然仰著臉,就像能透過那厚厚的矇眼布跟邵鈞天坦然地對視起來一樣,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官腔:“日前我收到貴公司寄來的電影劇本,這是揣摩角色必要的練習。”
邵鈞天不輕不重地揚了下眉:“哦?這麼說我們把劇本寄到貴府並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就是這麼自我感覺良好的白黎:“這是當然。”
邵鈞天:“看來你也已經完全可以把握好這個角色了?”
白黎:“對。”老子就是這麼碉。
邵鈞天:“本來看在你是新人演員,想給你一些特別的優待……現在看來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忽然察覺到自己似乎一直在順著邵鈞天的話往下回的同時,總覺得他語氣裡透著一點狡猾感覺的白黎不動聲色地張開了在全身上下的警覺力場。
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說一半藏一半是怎麼個意思?
白黎微蹙眉頭,耐著性子問著問:“什麼優待?”
邵鈞天:“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