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各色毒粉蛇蟲,低調奢華的銀笛一把。白黎就著夜色掛在了舊工廠的大樓外牆上;找到一扇沒關嚴實的窗戶;讓翠翠順著縫兒鑽進去;咔嚓一聲頂開窗栓。
這裡是工廠頂層,房間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白黎開啟手電筒閃了兩下;發現周圍擺放著好幾排雙層鐵床,上面枕頭被褥齊全,看來這裡是他們的員工宿舍。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員工宿舍在這裡,員工哪去了?
如果員工是全都出去工作了,可現在整個工廠半盞燈都沒有亮,他們是怎麼能在黑暗中工作的?
白黎想,要麼就是這群人全部擁有堪比貓科動物的絕佳夜視能力。要麼就是他們工作的地點不需要開燈。
——至少是不需要在工廠裡面開燈。
以常理推論,後者比前者更有可能性。
稍一思索,白黎把手電筒揣著,走出門外,放輕了腳步下樓,再下樓,每到達一層他都要停下來屏息凝神一番,確定這層樓也是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馬上被人發現……才繼續往下走去。
然後他得出了——整棟樓裡連一個活人都沒有這一事實。
這不科學。
白黎沉默地在樓梯邊緣踱步。沒有活人,那工廠頂上那根大煙囪裡的黑煙是打哪兒飄出來的?出鬼了?!
這座工廠內部比他之前預想的還要破舊,牆壁斑駁地板開裂。不知道已經廢棄了多少年,如果不是剛才那些鐵床上的床鋪還留有一些人睡過的痕跡,他很難相信這地方真的能住下人。
不過雖然環境條件如此艱苦,燈泡大部分都已經壞了,但是這裡卻依然通電。
白黎默默記下這一點。
既然是已經廢棄了的舊工廠,按理來說不應該該有人在繼續給它繳電費才對。如果可以找到那個交電費的人……他腳步一頓,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扇過於高大的鐵門前。就位置和麵積看起來似乎是工廠的倉庫。
白黎的目光從這幾乎跟牆壁差不多寬高的鋼鐵門板上一路挪動到上面的老式門栓。
沒有上鎖。
這真是絕佳的誘惑,他只要往前邁兩步輕輕一推就能進入裡面的世界。
於是白黎毫不猶豫地遵從了好奇的本能,拉開門栓的時候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摘下了伊甸園果樹上的紅蘋果,又緊張又期待。所以當他把門開啟卻發現裡面只不過是堆放著一些平平無奇的紙箱之後,那心情也只能用大失所望四個字來形容。
不到黃河心不死,他走進去開啟一個落了一層厚厚灰塵的紙箱,發現裡面裝著許多嶄新的碗碟杯瓶,疊在一起用麻繩緊緊捆住,像是要馬上運送出售的樣子。
原來這是一家瓷器廠。
白黎把手電燈光移動到紙箱上打算看清上面的資訊,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他馬上把手電關了紙箱還原躍到天花板上把自己掛起來——整個行動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迅捷,做完這一切之後忍不住黑線想自己怎麼越來越像個猴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路過倉庫門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一個男人拉起門栓朝裡看了一眼,確認沒什麼異常之後把門關好繼續走遠。
等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白黎一躍而下離開倉庫,往那個人前進的方向快速移動。
然後不出預料地,在行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不遠處的拐角後面傳來‘咔’地一聲關門輕響。
噢噢噢!找到了!
白黎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動作越發輕緩,小心地從拐角處探頭出去,黑暗中有兩個高大的成年男人像兩樽石像似的矗立在一扇門口。片刻後那扇門被開啟,先前在倉庫門口檢視的那個傢伙走了出來,往白黎的反方向離開。
介於這一切都發生在幾乎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