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那雙深情的藍眸注視自己,他只覺得充滿恥辱。
他希望那雙眼看到的,是他的情人,而事實上,那雙眼看到的,是他的狗,他的寵物。
這種前所未有的恥辱,一次次提醒森桀,不要甘於現狀。
因為那樣,總有一天會被拋棄,會成為笑料,會成為絕望的狗。
但在這樣想的同時,他又不得不一直扮演狗,即使心裡大喊著:受夠了!受夠了!
他依然要演!
因為他渴望擁抱他!渴望親吻他!渴望刺入他的脖頸,然後進入他。
於是,就這樣一邊提醒自己不是狗,一邊暗示自己是狗。
森桀,在這種煎熬的心情下,陪伴該隱。
他太過貪婪,太過急功近利。
欲|望矇蔽雙眸,完全的認為夏娃聖體可以控制該隱,卻沒想到那站在生物鏈頂端的血族之始有多麼狂妄,就有多麼強大。
殺父弒弟,背信棄義,不但逃離了上帝的控制,還成功度過諾亞洪水,這樣的存在,怎是一個小小四代可以控制的?
即使那個四代手中有夏娃的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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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越是痛,被該隱的肩部頂住,嘔吐感慢慢到來,可是卻完全沒有感到痛苦,他似乎已經麻木。
雙眸迷茫,已經看不清眼前景色,就連那雙正在闊步行走的腿,都看不太清了。
僵硬的手在這時突然動了動。
麻木感也快速的消失。
剩下的便是突如其來的刺痛,像在霎時間被千萬根銀針紮上!
他痛苦!卻還是發不出聲音!
他恨!恨死了!恨不得吞食眼前人。
看著眼前的胸口,他就這麼被掛在上面,只要一動,就可以緊緊反抱住,只要掙扎,只要用力,便能擺脫被抗在肩上的窘迫。
可是森桀沒有那麼做。
他唯一想做並且立刻做了的事情,是狠狠抓住該隱的手,拉到眼前,尖利的犬牙刺出,毫不猶豫的插入手腕靜脈!
血,噴湧而出。
眼前鮮紅一片。
他狠狠咬住該隱手腕,似乎誓死也不再鬆口。
卻在該隱一句冰冷的嘲諷下,將最後的狠毒都打碎了。
“真是一隻亂咬主人的瘋狗。”
他要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就這麼歇斯底里的咬下去,讓那個冷酷的暗夜皇者更加厭惡自己。
這是何苦。
痛苦的閉上眼,他輕輕鬆開牙齒,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將該隱再次弄疼。
看著眼前兩個細小的血孔,懊惱中,根本不知該如何。
莫名的情緒出現,或許可以稱之為憐惜。
他咬破了該隱的手腕,那雙手腕,曾經是他最重要的寶物,瑩白如玉,纖長有力,是絕對的藝術品。
可如今,卻被自己刻上傷疤。
在他還要繼續懊惱憐惜時,那兩顆血孔卻早已恢復。
而當他清醒時,發現已經被扔上馬車。
該隱像扔一件破麻袋,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將森桀甩上準備好的馬車。
不說任何話,尖利的指甲刺入馬屁|股,拉車的馬突然受驚,立刻驅動馬車離開。
森桀驚恐的爬起,掙扎著,來到視窗。
馬車驅動,帶起一陣微風。
風吹亂該隱深黑的如瀑長髮,隨風飄揚,灑向天空。
那挺拔頎長的身影,充滿孤寂和絕望。
沒有了平時常看到的慵懶無謂,沒有了偶爾的惱羞成怒,更沒有了看向他時,微帶溫柔寵溺的深情眼神。
有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