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能成事,我就該去調動兵馬追殺。枉費我幾經周折從都水監弄來路線圖,到頭來也不過是白忙一場。”
聽完李顯的話,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調動兵馬去追殺皇親國戚?三殿下,莫說你手中尚無兵權,即便是有,哪個將軍敢?”
見李顯臉色瞬間鐵青,大有欲要發作之勢,男子笑著補充,“三殿下只管放心,他回長安,不比外面安全。”
李顯眉頭緊皺,依舊遮掩不住滿臉的隱怒,“他在外面,我們都無法取其性命,回了長安,豈不是更難。”
男子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在外面,他就是展翅飛翔的鳥兒,我們奈何不得他。等他回長安,等同鳥兒進了籠子,我倒想看看,”男子眯起雙眼,詭異的深光自眸底深處一滑而過,“折斷了鳥兒的翅膀,他還能怎麼飛!”
“哈欠!”
敏之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揉著發癢的鼻尖用力吸了幾口氣,下床輕著腳尖挪到窗邊眺望。
老狐狸都出去大半天了,他該不會是跟那個上官令煌一樣,毫無仁義道德的把自己扔在這裡,一個人跑路了吧?
倚著窗欄站了半晌後,敏之等得頭腦發脹有些昏昏欲睡,剛想靠著憑欄闔眼假寐,狄仁傑開門走進來,見他站在窗邊,隨即瞭然於心道,“擔心我丟下你一人離開?”
被狄仁傑一語道中,敏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的微微發窘,犀利的刀眼在狄仁傑身上狠狠割了幾下後,扯起一邊的嘴角道,“把你身上的銀兩給我留下一半,再要上哪兒去,你請自便。”頓了頓,接著提醒道,“你的刀可得磨鋒利些,我可不想一刀下去,你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掛著。”
狄仁傑苦笑,心知他還在為那事生氣,也只得硬著頭皮受了,開口道,“我僱了輛馬車,現在便啟程。”說完,上前伸手欲要去抱敏之,卻被他一巴掌拍開道,“我哪有那麼嬌弱。”
狄仁傑扶著他下樓走出客棧,等他上馬歪著身子趴好後,這才跳上車趕了馬兒往鎮子外的小路奔去。
一路上搖搖晃晃,震動之大令敏之幾次差點從座榻上翻下身來。
一直以來,敏之對這馬車一類的交通工具本就毫無好感,還幾次三番被狄仁傑嘲笑他暈馬車,想想就夠丟臉的。如今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受了傷後,馬車顛簸起伏,坐又坐不得,躺又躺不好,只能這樣狼狽的半趴著。卻不想那車輪從石子上碾過時,車廂彈地一跳,連帶著他那地方也跟著扯痛。
正在痛苦的深淵倍受煎熬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敏之長吁出一口氣,甩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伸手掀開簾子往外瞧去,只見一隊人馬停在前方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敏之心中“咯噔”一響,尤為不好的預感才從心中閃過,只見那隊人馬的領頭從馬背翻身而下,走至狄仁傑身前單膝跪道,“大人,屬下早已等候多時,特來接大人和賀蘭公子平安返回長安。”
受召覲見
敏之心中“咯噔”一響,尤為不好的預感才從心中閃過,只見那隊人馬的領頭從馬背翻身而下,走至狄仁傑身前單膝跪道,“大人,屬下早已等候多時,特來接大人和賀蘭公子平安返回長安。”
狄仁傑坐在車上沉默半晌後,才問道,“冷衛,你是從何得知,我和賀蘭公子在這裡?“
“這個,”冷衛稍作沉吟後,隨即持劍道,“昨日有人送來信箋一封,上面記有大人回程遇伏一事,並讓屬下按上述路線過來接大人和賀蘭公子回程。”
敏之聽他說完,這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狄府的侍衛,還以為又遇上攔截的人了。
狄仁傑蹙眉思忖,狹長而銳利的眼睛裡流動著淡淡的惑然深光。
“喂!老狐狸,”敏之艱難地掀開簾子,朝車外那個背對自己而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