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了。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心理敏感的時候,你能做的也做了,再嚴厲只會招致孩子的反彈,快別嘆氣了,以後咱們慢慢教就是了。”
施興中苦笑道:“我倒是想慢慢教來著,橫豎她才十九歲,也不算太晚。可是她過幾個月就要出國去了,到時候鞭長莫及,我還怎麼管?學現在一樣不給她生活費,逼著她去國外打工養活自己麼?今天在飯店裡那陣勢你也見到了,要不是咱們過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了,她是真的有可能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雖然不會被拘留,但是肯定要被問問話,查查身份證,這對她該是個多大的打擊!而且,我也擔心她如果在國外真的沒錢花了,會走上歧途——”拂了把臉,施興中又說:“到底是我女兒,我怎麼會真那麼狠心對她?現在能讓她明白我已經不指望了,就希望以後她也做了母親的時候,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吧。”
沈素梅也跟著在心中嘆了口氣,陪著施興中在客廳坐著,默然無語。
別的不說,最起碼從施穎回來後,這個家差不多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和完整。沈素梅忙著備孕,每天看些胎教的書,清晨和傍晚的時候會由蘇夏或者施興中陪著,出去樓下花園裡走走,鍛鍊身體。施興中一邊忙工作,一邊忙著去家政中心聘請保姆,月嫂。要選那種經驗豐富,人又可靠的。
施穎在家則當個隱形人,要麼就出門去一天不回。蘇夏快要出國了,一邊準備整理著自己行李的同時,一邊擔心著母親——她走了之後,施穎也差不多該去澳洲了,如果兩個人一起出國了,到時候家裡只剩下母親和叔叔,母親會不會感到寂寞?家務事什麼的保姆會及時做好不用她費心麼?但如果她走的比施穎早,平時施興中一去上班,家裡只剩下母親和施穎,沒自己看著,萬一施穎覺得母親是軟柿子好捏,給她氣受,讓她身體變得不好怎麼辦?孕婦懷孕期間的情緒變化,可是直接影響到胎兒的健康和未來性格的。
蘇夏每日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簡直感覺自己都快要得憂鬱症了。好在很快的保姆和月嫂就選好了,也定下了她們來幫工的時間和薪酬——人卻不是施興中選的,想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懂的選好月嫂呢?人是蘇夏拖了王奶奶幫忙,又加上沈素梅面試,三個人忙碌了一個多星期,才敲定的人選。保姆從下個星期後就會住在施家幫忙工作,而月嫂會在沈素梅臨產期前半個月就入住進來——因為到時候蘇夏和施穎肯定都不在國內了,施興中因為工作的緣故也不可能每天都呆在家裡陪著老婆,一個快要臨產的高齡孕婦,從生產前就需要月嫂的悉心照料的。
某一日施興中陪著沈素梅出去百貨商廈採購嬰兒出生後需要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保姆陪著一起去了,蘇夏因為有行李要打包,就留在了家裡,罕見的,施穎當天也沒有出門去。
在房間內忙碌過一番之後,蘇夏給自己衝了杯咖啡提神,剛把電視開啟看了沒幾分鐘,就見到施穎也端著一杯果汁,從二樓那裡走了下來。兩人碰了個面對面,同時都是一愣——她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未說過一句話了。
蘇夏淡淡的將腦袋轉過來,看著電視。施穎卻不避諱,直接走過來坐到了她的對面,對蘇夏上下週身好一陣的打量,突然冷笑道:“我現在雖然在這裡住著,但是人人都當我是個隱形人——恭喜你,這個家終於是你的,以及你那未出生的弟弟或者是妹妹的了。”
“首先,我們沒把你當隱形人,是你自己這麼覺得的。”蘇夏攪了攪杯中的咖啡,淡淡道:“其次,這個家不只是我的,你也有份,只是你從來不覺得罷了。你的父親我搶不走,他終究只是我叔叔,不可能變成我爸爸——我的家只指我母親在的地方。施叔叔的錢,未來都是你的,我不稀罕要,我以後繼承的自然只有我母親的那一份,所以不用將我想的跟灰姑娘的繼妹一樣,好似隨時都在算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