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元昌抓緊一切機會討好眼前的人,楚凡倒毫無表示,拿起卡就要走,剛邁了兩步又停下來。胡元昌嚇了一跳,就見對方回頭沖他道:「給我弄點水洗手。」
「……好的。」
洗完手楚凡轉身就走,胡元昌也不敢問要去哪裡,只得在後面跟著,沒走兩步,楚凡道:「去幫我準備一輛車,速度不要太慢,今晚太陽下山前帶到這裡,」他說完停頓一下,突然改口道,「不,下午三點前,在這裡,我要見到車。」
胡元昌登時就有些崩潰,楚凡卻不給他更多反應時間:「去吧,見不到車……嗯,你懂的。」
再怎麼有苦難言胡元昌也不敢耽誤時間了,拖著受傷的腿拼命往鎮子裡跑。
楚凡拿著卡慢悠悠晃到集市,依次把之前預定好的能源液買下,隨後又到了武器鋪子,挑了幾把手擲暗器。出了店門正要往瑞風家裡走,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
片刻過後,他走進一家首飾店。
這家店開在集市所在街的店面鋪裡,從店鋪內外裝修到店內展示櫃都格外講究,在一群樸素的商店中格格不入。
他剛一進門,年紀頗大卻風韻猶存的老闆娘眼睛一亮,款款走來:「需要點什麼?」
楚凡沖她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視線逕自移向櫃中的飾品。
難得碰到對胃口的長相,老闆娘也不計較他的沒禮貌,柔聲道:「是要送人麼?」
「是的。」
對方的眼神仍沒離開飾品,而且看得速度很快,說話的功夫,已經看完了最靠門口的兩排。
「送給誰的?女朋友?」
「小男孩。」
這種回答實在奇怪,老闆娘不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回過神來,再度開口道:「如果是為了今天的月滿祈福,我這裡有一款推薦噢。」
對方終於捨得抬起頭了,老闆娘露出一個勝利的笑,轉身走到店內正中的櫃檯旁,從裡面拿出三條拼接在一起的紅色晶石項鍊:「月滿,寓意團圓和美滿,正好適合一家三口。」
就見那三條項鍊拼接起來呈滿月狀,晶瑩剔透,倒是上乘的紅色晶石所做。楚凡盯著項鍊半晌,面上沒什麼特別的情緒,老闆娘便繼續道:「這項鍊是你進門前不久到貨的,趕巧了在這一天,我保證整個天兆系只有這麼一款在我店裡。月滿的祝福也只有這個星球,只有這個小鎮有,再加上月滿節十幾年,甚至百年才可能出現一次……怎麼樣,是不是一切都很巧合?」
楚凡仍望著項鍊。
「相遇相聚便是緣,送給他,他們一家,不是很好?」老闆娘再接再厲。
楚凡眼神微微一動,片刻後開口道:「麻煩幫我包起來。」
出了店門,他便直奔佛堂。或許現在還是上午的緣故,佛堂內沒有幾個人,倒有兩位身穿素服的少年打掃衛生,兩人見他這時候過來十分驚訝,問了緣由後請出了佛堂主人。
來人約有六七十歲,身穿和少年們如出一轍的素服,面色祥和。楚凡大約猜測到了祈福儀式應該是在晚上,可老人沒有讓他離開,直到他將手中的項鍊拿出來,老人笑了笑,破天荒同意為他在白天祈福。
楚凡本以為儀式會很複雜,實際卻只是二人面對面盤膝而坐,楚凡需要拿著被祈福之物在心中虔誠祈禱,老人為他誦經求福。
望著面前閉著眼神色認真的老人,楚凡也緩緩闔上眼簾。
祈禱,這一生他從未相信過的東西,此時此刻,信一回也無妨。
拿著項鍊回家時正是中午,瑞秋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回來,楚凡問了幾句才知道瑞風還沒回來。隨便扯了幾句應付瑞秋的詢問,楚凡進了屋,剛把裝著能源液的袋子放下,門口響起腳步聲,伴隨著奈文的呼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