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無寵、廢黜、賜死,這是她的上一世。
直至鴆酒入口,方如夢初醒。
在這九重宮闕里,充滿了冤魂和鮮血,
更充滿了權利和誘惑。
該爭的、不該爭的,爭得起的,爭不起的,
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
前路註定遍佈荊棘刀劍,
而那枚已不屬於她的鳳印,
她是否還可重新執掌?
正文 014。周旋
這些日子,因著與有孕的愉婉華親厚,和宏晅也常得相處,我在後宮的風頭本就愈發盛了。這次侍寢晉位後,終是沒人敢如當日初封瓊章那般對我冷言冷語,縱使心中不悅在面上也會道一句“恭喜”。
晨省散後,皇后差宮人趕上來,賜了兩支珠花以賀晉封之喜,我福身謝過後叫婉然接下,藍菊低眉道:“皇后娘娘午後要去向帝太后問安,娘娘的意思是若秀儀娘子得空,可同往。”
我心中驚喜。自我作了嬪妃以來,兩位太后皆對我生了厭惡,皇太后直言要廢我入冷宮不說,帝太后雖表面沒說過什麼,在我幾次前去問安時卻均是尋了藉口不見。兩位太后不喜的人,在後宮也難過得安心。今日皇后肯帶我去見,便是給了我個與帝太后消閡的機會。
我莞爾恭謹道:“晏然決不耽擱,有勞女官回稟娘娘。”
藍菊攜幾名宮娥行了禮,回長秋宮覆命。云溪略顯擔憂之色:“奴婢聽說長寧宮那邊對娘子一直沒什麼好話,娘子當真還要去見帝太后?”
晨省剛散,走這條道回宮的不止我一人,我不便直言與她解釋,只道:“遵皇后命、服侍太后,這兩條皆是嬪妃本分,自然要去。”
云溪還要再語,婉然悄悄將她拉開不讓她多問。
午膳過後,婉然挑了衣服送來。我看了一眼,淡黃淡綠相搭的廣袖交領襦裙,雖然刺繡精緻,但都是素雅的顏色,就連大袖衫也是乾淨的清淡的草色,半點也不亮眼。當下笑贊她道:“越來越會辦事了,剛才還想著你會不會給我拿件華貴的來。”
婉然洋洋自得道:“姐姐當我傻麼?帝太后素來不喜女子妖嬈奢侈,因此一直也不待見瑤昭儀,我哪能讓姐姐觸這個黴頭?”
衣服素淡,髮髻亦是簡簡單單的百合髻,只以皇后剛賜下的兩支珠花做點綴。這樣的妝容,比有錢人家的女兒看著還要簡單,絕不會惹帝太后半點厭惡。
我到長秋宮時,皇后仍在午休,宮人請我到偏殿歇著,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皇后才出來。我起身見禮,皇后一笑,頜首道:“讓秀儀娘子久等。”
宮人本是備了步輦的,皇后卻道秋高氣爽,隨意走走便好。我隨在她身側一道走著,她溫聲問我:“晏秀儀自冊封以來,還沒拜見過帝太后吧?”
我垂首應道:“是。臣妾做事不周,惹得太后不悅,一直也不得見。”
“做事不周?”皇后瞭然淺笑,“這些事也怪不得秀儀。”
她的話說得全似不經意,隱有怪帝太后不明理之意。我斟字酌句之下恭敬答道:“臣妾愚鈍,不知如何能使帝太后歡心,自是臣妾的不是。”
這番皇后的笑中又添了幾許親和,搭過我的手道:“從前有誤會罷了,說開了便好。秀儀終不是帝太后所厭的那般人。”
長寧宮的宮人見我隨皇后一同到來,略一遲疑,方向我們行了禮轉身入內稟報。不一刻,太后身邊的紀尚宮親自迎了出來,請我們入內。
皇后是日日皆來向太后問安的,行的便是尋常的福禮。但這是我冊封宮嬪以來第一回拜見,雖隔的時日已是很長,仍一絲不苟地行了稽首大禮,語道:“錦淑宮靜月軒秀儀晏氏叩見帝太后,帝太后萬福金安。”
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