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願意嫁給哪位世家宗親,朕再賜婚。”
他一句句解釋得很是坦誠,聽不出有半點隱瞞,口氣輕緩,似是怕我再生什麼誤會。我猶自低頭看著繡鞋不言不語,他又道:“這麼大脾氣……為夫日後再不唬娘子了行不行?”
我竭力板著臉,還是“嗤”地一聲笑出來,紅著臉低著頭一味往前走:“那麼多宮人都看著,陛下您也說得出……”
他疾走了兩步趕上我的同時伸手再度將我攬住,在我耳邊的低語帶著陣陣熱氣:“娘子你太害羞,為夫說話還是有分寸的,自知哪些話該留到晚上跟娘子一個人說……”
我面上登時躥了熱,含羞怒瞪,心覺再駁下去下一句又不知要被他調侃成什麼樣子。無奈地忍住口舌之快,任由他這樣摟著往瑜華宮去。
語歆的住處在瑜華宮西側,途徑欣華殿時卻被殿內傳來的聲響一驚,陡然頓住腳步。殿裡陣陣女子的哭喊求饒之聲不絕於耳,宏晅眉頭一鎖,面色疑惑中隱有不悅:“去看看。”
殿門口的宮人剛要通報卻被鄭褚攔住,我們站在殿門一側往裡看,是和貴嬪在責打宮女。宮人跪了一地,殿中央跪著的一個宮女以手支地硬撐著不往下倒,可一下下落在背上的板子還是讓她不住地前傾。
語歆跪在端坐主位的和貴嬪身邊已經哭得暈了妝,哽咽著求道:“娘娘恕罪……那香餌是臣妾吩咐她送去的,怪不得她……”
和貴嬪柔荑支著額頭,話語輕緩地說:“行了,瑤章你不用為她說情。本宮知道她從前就和靜月軒那賤婢交好,瑜華宮容不得這吃裡扒外的人。”
“娘娘……娘娘臣妾求您饒她一命……已經打了這麼久,再打下去她定是一死……”語歆說著低頭去擦眼淚,卻如何也擦不完,“再說……寧姐姐從前在瑜華宮時也未不敬過娘娘,娘娘您何須如此記恨……”
便見和貴嬪冷睇她一眼,向那宮女道:“既然你家娘子如此護你,本宮也不難為你了。來人,拖出去剝衣杖責。”
殿中的一切聲響戛然而止。宦官拖著那宮女站起身,她明明已經虛弱得沒有半分力氣,卻突然一掙,猛向旁邊的柱子撞去。我陡然一驚:“荷韻!”來不及有什麼顧慮便衝進了殿,在她的額頭觸到紅柱前拼力將她拉住。
“尚儀……”她驚懼交加地望著我,反應了一瞬才回了神,垂首改口道,“才人娘子。”
“幹什麼尋死!”我扶著她低斥,“驚了聖駕你擔待得起嗎!”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和貴嬪和語歆一時都怔住了。聽了我最後一言一同回了神,齊齊望向殿門口,慌忙跪倒,行禮如儀。
宏晅進了殿落座,神色冷峻不已。未命免禮,只沉然問語歆:“瑤章,你說,怎麼回事。”
“陛下恕罪……”語歆猶是止不住眼淚,一叩首道,“荷韻是臣妾身邊的宮女,方才臣妾叫她去給寧才人送了一趟提神的香餌,和貴嬪娘娘便惱了……說她……說她吃裡扒外,非要嚴懲不可。”
宏晅面色更沉,和貴嬪急忙解釋道:“不是的……陛下,是這宮女不肯安心做事,三天兩頭往靜月軒跑,臣妾才罰了她。”
“她哪次去靜月軒不是臣妾吩咐的?”語歆含著淚怒然反駁,“臣妾吩咐她去找寧才人,回來您就拿她出氣……就算她從前和寧才人交好,您也不能如此……”
宏晅聞及此輕哼一笑:“和寧才人交好?貴嬪你訊息如此靈通,連瑤章身邊的宮女和誰交好都清楚。”他掃了荷韻一眼,繼道,“既如此,便不可能不知荷韻從前是在御前服侍的。如此酷刑,你是記恨寧才人,還是怨懟朕?”
和貴嬪驚慌失措之下連道了幾聲“臣妾不敢”,我仍是扶著已身受重傷御駕之前又不敢起身的荷韻,憤然道:“貴嬪娘娘!先前您對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