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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他沉了一沉,“會交給皇后或是瑤妃。”
果然是這樣,這個孩子,果然是為了蕭家而存在的。
片刻無言,我靜靜道:“若是如此,還請陛下許她個一宮主位吧。不論她做了怎樣的事,到底是一個孩子的生母。”
他一點頭:“會的。”
我無聲沉吟,復開口輕喚了一聲:“陛下。”
“嗯?”
“您知道麼……這是很讓人寒心的。”我望著他,笑意若有若無的面上平添悽然,“您待她那麼好、讓闔宮都看到您待她那麼好,居然都是在騙她的。”
他神情一僵,大約已猜到了我想說什麼。
我揚起一抹豔麗的笑容,凝滯在臉上,就像是被冰霜凍住的一支花朵,一字一句道出他所料到的那句話:“那麼……對臣妾呢?到底是真是假?”
他陡然神色一傷,看著我半晌無話。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傷我,一次又一次,有意或無意。在昨天知道那些實情之後,終於也到了我忍不住的時候,他聽了這些話會是怎樣的感受,我已顧不得了。只要確信他斷不會此時廢黜或是再冷落我,我就想把這些問個明白。
“你覺得朕在騙你?”他強扯一縷笑啞然,望著我目不轉睛,卻好像有那麼點顫抖。
“臣妾不知道。”我回答得清脆,“臣妾曾經覺得不會。可現在看來,陛下您有那麼多的利弊需要權衡,臣妾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其中的一件工具。”我瞧著他,續言得淡漠,“再則,眼下看來,陛下您也不是沒有理由這麼做。您既然要時時安撫蕭家,也需要壓制著蕭家吧?撇開蕭家不提,也還有個姜家是您不得不顧慮的。您寵臣妾,當真不是為了能多一個寵妃壓制瑤妃的氣焰、讓姜家行事小心?”
他不可置信地打量我須臾,笑意苦澀:“你當真這麼想?”
我不留情面地反問他:“臣妾不該這麼想麼?”一聲不屑的輕笑之後,我轉而道,“其實就算是也不要緊,臣妾人輕言微無論如何都沒有資格也沒有膽子拒絕陛下的恩寵。但求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給臣妾透個底,讓臣妾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免得那一天來得措手不及。”
瑩麗儀是知道蕭家讓她進宮的目的的,她有這個準備,但我卻沒有。我無法想象如果有朝一日倏然失去所有的感情、聖寵、甚至是元沂的我該如何自處。
“朕就算需要有人來平衡這些,也不會是你。”他聲音無力地解釋,“平衡蕭家姜家,那朕去寵琳孝妃不是更好?若是為了沒有外戚,從前的愉妃比你更沒有外戚。”
他分析得冷靜,也確是如此,但我到底是不敢再次這樣輕易地信他了。
他眸色沉沉,我的面色亦是黯淡的。側目凝視於妝臺銅鏡中的自己,珠釵簪花,只襯托得我更加萎靡:“臣妾不知道還能不能信陛下。很多時候,晏然只希望自己還是御前尚儀,可以和陛下說笑,遇到難處的時候可以求陛下拿主意,什麼顧慮也不需要有,人前人後都是同樣一顆心……和六宮沒有這許多複雜的糾葛,不用去嫉妒誰,也不必遭人嫉恨。”我看向他,沉下一份悽然,“更不必去擔心……唯一的倚靠,是否對自己存著最殘忍的利用。”
我一句句地道出自己壓抑許久的心思,在我的話語之下,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退去,逐漸變得蒼白。我森森冷冷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覆,隔了許久,聽到他勉強的一笑:“晏然……原來你如此信不過……”他長聲一嘆,自嘲道,“罷了,不怪你信不過,是朕不配讓你信。”
“朕沒想到你會多這份心。”他以極平淡的口氣肅然道,“但朕會讓你再次相信朕的。”
言罷,毫無等待地拂袖離去。
孩子交給別人、位至二